“上車吧。”曲子桓拉開了車門。
卓淩晚連走過去的力氣都沒有：“我有車。”
“如果不想我把你遭遇車禍的事說出來，現在馬上上車。”曲子桓不知什麼時候學會了威脅人。卓淩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坐了上去。
背後，矍冰雪走來，看到這一幕，指甲一捏，直接錯入肉裏！她以為弄斷了卓淩晚的刹車，就能毀了她，最終得到曲子桓。隻是沒想到，那一招不僅差點傷了自己的兒子，還給了卓淩晚正大光明地坐上曲子桓車的機會。
後悔，從來沒有過的後悔！
她用力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任由血腥彌漫也不管不顧！
卓淩晚進辦公室沒多久，就給警察局的叫了過去。這件案子，曲子桓特意找過局長，下麵的人不敢不加緊辦。
在警察室，警察給了她一段模糊的視頻：“這是從臨座別墅找到的，正好可以看到您家的院子，這個人，您認識嗎？”
那段視頻因為離得遠，所以拍得極為模糊。但卻清楚地顯示了那個人的軌跡。他從屋子裏出來，進了她的車，而後在裏麵弄了一番，又出來，進了屋。
那個人雖然認不出來，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她本人。
從屋裏出來又進了屋，說明他就是屋子裏的人，他的動作看起來有些像女人，屋裏的女人……
她猛然想起，那天一早碰到了矍冰雪，她的頭發亂亂的，很不正常。而發生車禍後，她問的是蒙蒙怎麼會上自己的車，而不是發生了什麼！她後麵還有話的，隻是匆促間收了回去，沒有說出來。
有什麼話不能說出來的？
一切完全明了，卓淩晚站了起來？
“認出來了嗎？”警員問。
卓淩晚最後搖了頭：“沒有！”她快步走了出去。
回到公司，她快步朝矍冰雪的辦公室走去，不想在走廊裏被曲子桓攔了下來。
“剛剛警局那邊叫你過去，說了些什麼？”他問。沒想到他也知道。卓淩晚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搖頭：“沒什麼大事。”
她不想把矍冰雪的事說給曲子桓聽。
曲子桓意味不明地點了點頭，在她準備離開時再度開了口：“這周奶奶生日，她念叨你很多次了，能不能陪我去給她過個生日。”他的語氣裏有祈求的意味。
卓淩晚的心動了動。還和曲子桓是夫妻的時候，隻有奶奶待她最好，而在未離開曲子桓的時候，她每年都會和奶奶一起過生日。
“她真的很想你。”生怕她拒絕，曲子桓加了一句。
卓淩晚終是點了頭：“好吧。”對於一個老人，她沒必要吝嗇自己的關懷。
看到卓淩晚同意，曲子桓心情一下子好轉，“奶奶一定會很高興的。”實則，他自己比奶奶還要高興。
卓淩晚不語，與他交肩而過。
才到矍冰雪的辦公室門口，便看到她斜倚在辦公桌前，兩手抱臂，用嘲諷的目光看著她。
卓淩晚忽視掉她的目光一步跨入，矍冰雪的聲音已經傳出來：“不是說跟他什麼事都沒有嗎？卓淩晚，什麼時候你也學得這麼虛偽了？”
她原本準備去茶水間打水喝的，卻沒想到碰到了二人，將他們的對話聽了過去。
“我不準你和他去看奶奶！”她霸道地命令。
卓淩晚本來因她的事滿肚子火氣，聽她如是說，火又勝了一度，一步走到她麵前。她比矍冰雪高，這一靠近，就有了俯視的味道。
“我要去哪裏，需要征得你的同意嗎？”她問。
矍冰雪的臉僵了一下，沒想到卓淩晚會說出這樣直白而橫蠻的話來，臉色都變了：“卓淩晚，你說話不算數！”
“我的話，隻對值得算數的人算數！”她一把揪起了矍冰雪的衣領，拉至眼前，“為什麼經曆了這麼多，你還是這麼自私殘忍，不擇手段！如果不是鬱靳弈幫忙擋車，不僅我，連你的兒子都會完蛋，你瘋了嗎？”
矍冰雪的臉一時慘白，完全失去了人形，卻顫著唇做最後的掙紮：“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聽不懂，我們就去警察局確認清楚！”她拉著矍冰雪就要出去。
矍冰雪猛然推開她的手，力氣大到連自己衣服上的兩粒扭扣都扯掉。
“是我做的，是我做的又怎樣！你敢把我交到警察局去嗎？別忘了，卓淩遠是你撞死的，爸媽可以不計較，可我不能！如果不是你，我就不會失去愛人，蒙蒙也不會失去父親！這份仇，就算把你殺死十次都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