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時間到時，除了秦香凝沒有進來外，一切都很正常。鬱靳弈的講課依然精彩，課堂上的氣氛依然活躍，不過，卓淩晚再次沒有聽進去一個字。
下課時，她主動走到了鬱靳弈麵前：“等下別忘了還有課。”說完，直接走向了簡老板的辦公室。
沒多久，就聽到了開門聲，屋裏傳來簡老板的聲音：“鬱總，真是抱歉，給您惹了這麼大的麻煩。您放心，這個秦小姐保證以後都不會讓您再見到了。”
鬱靳弈沒有回應，片刻，出現在她眼前。
“對不起。”他最先出聲，卻是道歉。
卓淩晚苦笑：“為什麼道歉？”
“為了所有。”
他垂了一對眸子，周身沉重。
卓淩晚扭了頭，眼裏有了濕氣，她不想讓鬱靳弈看到。
“不用道歉，你沒有做錯什麼。不過，以後，不要再以任何方式來關心我。我承受不起。”
“淩晚！”鬱靳弈的心髒一搖，幾乎掉落。她這樣平談的語氣，表達的卻是要和他徹底劃清界線的意思。他不願意！
卓淩晚抱緊了懷中的那幾本書：“還有，別告秦香凝了，也別讓她退學，她隻是因為愛你才一時犯錯，沒必要把她的前程都毀掉。另外，我累了，想早點回去休息。”
說完，她邁步走出去。
鬱靳弈的臂一伸，擋在了門口：“你還會來嗎？”
卓淩晚沒有吭聲。兩個人的關係已經公開，再留在這裏隻會徒增煩惱。
“我們交換一下條件，如果你留下來，我就放過秦香凝。”他道。為了留下她，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卓淩晚目光無波地閃了一下：“秦香凝放與不放，留與不留，跟我有關嗎？”
“……”鬱靳弈被她狠狠地滯了一下。
卓淩晚低頭，從他的臂下鑽過。
他繃起了眉頭：“別忘了你來這裏學習的初衷。你可以換培訓學校，但任何學校都不可能像我這樣，讓你盡快上手工作！”
前行的步子用力一滯，卓淩晚終是停了下來，挺直的脊背也慢慢彎了下去。他說得沒錯，她無從反駁。
最後，她不情願地開口：“好吧。”
卓淩晚走出來時，學生們還沒有散盡，三三兩兩地往外走。蔣蘋在外麵等車，看到她出來，撲了過來：“對不起啊，淩晚，怪我大嘴巴，把你今晚和帥哥來的事說了出去。鬱老師沒有生氣吧。”
“沒有。”卓淩晚友好地笑，臉上並沒有責怪的意思。
蔣蘋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抱了一下卓淩晚：“淩晚，你真好。”
解除了危機，她的嘴巴又關不住了：“真沒想到啊，你和鬱老師竟然是夫妻，難怪他這麼關心你，還給你開小灶，也難怪秦香凝那麼對他示好，他都沒有動心。淩晚，你真是幸福呢，找了一個又帥又有錢對你又好的完美男人。”
她幸福嗎？
聽著蔣蘋的話，她隻能把滿肚子的苦水往裏咽。如果不是遇到鬱靳弈，她的人生至少比現在要幸福一些。或許，當年就和梁澤亞結婚了。
她沒有把自己的悲傷寫在臉上，而是去壓了壓蔣蘋的肩膀：“放心吧，你也會找到滿意的良人的，真正的良人。”她特意強調了最後一句。蔣蘋不知道她心中的苦，隻以為她是真心祝福自己，連聲道謝。
卓淩晚掩下長長的睫毛，在不為人知的時候，落下一片悲傷。
遠遠看到曲子桓把車開了過來，她扯了一下蔣蘋：“我們拚車吧。”隨後和蔣蘋上了一輛出租車，隻給曲子桓發了個短信：不用等我。
卓淩晚先讓出租車司機把蔣蘋送回了家才自己回去，她隻是不想和曲子桓見麵。跟過去有關的一切人事，她都不想接觸
在離門口還有一段距離時，她讓司機停了車，自己走下去。今晚鬧劇讓她想起了一件事情，她和鬱靳弈一直沒有離婚。
這件事，終究要有個結局。
她遲疑了好久，才吸一口氣去撥鬱靳弈的號碼。
那頭，隻響起一聲就被人接起：“你現在在哪兒，到家了嗎？”
卓淩晚直接忽略掉他的關懷：“鬱靳弈，我們離婚吧。”
“我不同意！”幾乎不經過思考，鬱靳弈就出了聲，“你要怎樣都可以，就是不可以離婚！”他的態度堅決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