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路過的車按一聲喇叭,他才猛然醒轉,意識到自己迷戀她太深。他急撐起自己,扭動車鑰匙想要開車,最後還是猶豫了一下,把自己的西服脫下來蓋在了卓淩晚身上。
卓淩晚睡得很沉,竟什麼都沒有感覺到。
在上課時間快到時,曲子桓才叫醒她。卓淩晚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竟然在曲子桓的車上睡著了。
她簡單地道了聲謝謝,意識到時間不早,急開門下車。曲子桓低低地呼了一聲:“淩晚!”
卓淩晚回頭,有些狐疑,但絕對沒有驚訝和喜悅。曲子桓記得,以前,隻需要他一個眼神,她的眼裏就會跳躍出歡喜。他終究把她弄丟了。
“我去跟卓董說,讓他暫停項目,你這樣太累了。”他最後隻能去關懷她。
“不用了,我很享受現在的生活。”卓淩晚微微笑了一下,幹脆地回絕。她雖然瘦了,但已然成熟而獨立,連眼神裏都泛著堅定。
未等曲子桓再說什麼,邁步急急離開。她的步子邁得沉穩而有魄力,卓淩晚,真的不一樣了。
曲子桓的胸口堵著,最後隻能一拳打在方向盤上。
因為去得遲,卓淩晚到時,鬱靳弈已經進了教室。她低低道了一聲“不好意思”,朝屋子裏張望,卻已經沒有了位置。來上鬱靳弈課的人,越來越多了。
蔣蘋在後麵朝她招手,點了點自己的椅子,是要分一半給她坐的意思。她邁步,要走過去,一把椅子已經橫在她麵前。
“坐這裏吧。”
是鬱靳弈,他把他的椅子讓給了她,且放在了離他最近的位置。並不想坐他給的位置,但誠如他所說,她是來求學的,沒有必要記得以前的是是非非。就算是別的學生,他也一樣會把椅子讓出去,就把自己當成跟他沒有過交集的其他學生好了。
她客氣地點了下頭,坐了下去。她的旁邊,是秦香凝,看到她坐下,嘴巴都噘了起來,敵意無盡地用眼神淩遲她。
卓淩晚視而不見,拿出本子認真聽課。
鬱靳弈的課講得很有意思,一堂課很快上完,下課鈴聲響起,大家才意識到時間過去了。鬱靳弈宣布下課,大家又紛紛朝他圍了過來,而他卻邁步,走向她。
“怎麼今天這麼晚……”
卓淩晚剛做完筆記,一抬頭看到他在看著自己,跟自己說話。他的不避嫌讓她不舒服,當成沒聽到般猛然站起來,直接朝後走,走到蔣蘋麵前:“去上洗手間嗎?”
蔣蘋本是要去圍鬱靳弈的,聽她這麼問,方才感覺到尿脹,忙點頭,和她一起走了出去。
洗手間裏的人不多,兩個人很快完事,走了出來。卓淩晚不想回去,走向旁側的露台,蔣蘋追了過來:“今天送你來的那個男的是你的男朋友嗎?好帥啊。”
卓淩晚愣了一下,她沒想到曲子桓會被蔣蘋看到,搖頭準備澄清兩人的關係。蔣蘋已兀自說了下去:“你男朋友對你可真好啊,你睡著了,他都不讓我打擾你,很用地等在車裏,等著你醒來。他的樣子冷冷的,可是看你的時候好溫柔啊。天啦,電視裏的男主角都沒有他帥,如果我有這麼又溫柔又帥的男朋友,做夢都會笑醒的。”
“那個不是……”
“有些女人表麵清純,骨子裏卻是肮髒,腳踏幾隻船,不要臉!”卓淩晚剛要解釋,不冷不熱的聲音已經傳來。
回頭,見秦香凝不知何時來到了她們身後,用一種鄙夷的眼光看著她。
“說誰呢!”蔣蘋跳出來,問。
秦香凝冰冰地扯起唇角:“說誰誰知道。”她的眼睛一直落在卓淩晚身上,意思已經明了。
卓淩晚淡淡地回了她一眼,去拉蔣蘋:“我們走吧。”
蔣蘋不服氣,跺起了腳:“我們不能走,她這麼罵你,太過分了。”
“瘋狗喜歡咬人,難道人也要學瘋狗去咬狗嗎?你不嫌髒?”卓淩晚不鹹不淡地反問,目色平靜極了。
蔣蘋明白過來,連忙點頭:“當然不!絕對不!”
“卓淩晚!”秦香凝沒想到會被卓淩晚這麼輕飄飄地給貶成了非人類,氣得牙齒都打架,衝著卓淩晚吼。
卓淩晚懶得理她,慢慢朝教室走。她從來不是軟柿子,以前會被人欺負,隻是覺得虧欠太多。麵對毫無虧欠的人,她一點兒都不客氣。
回到教室門外,一眼看到鬱靳弈站在走廊裏,雖然很多人圍著他,但他的目光卻落在她身上。卓淩晚錯開目光,想要進教室,秦香凝卻突然從後麵衝過來,揪緊了她的手:“卓淩晚,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有多齷齪。每次上完課,你都去簡老板的辦公室,孤男寡女,一處就是一個多鍾頭,在裏麵做了什麼,難道還要我明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