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們也不知道……”
鬱靳責氣得直接掀了醫生的台子,緊接著從背後保鏢手裏搶了一把槍,朝鬱靳弈的病房而去。
向來急急來擋:“二少爺,您不能……”
“誰擋我,誰就死!”鬱靳責將槍抵在了向來的額頭上,狠狠發話。向來嚇得腿一陣發軟,哪裏還敢說話,他直接扭著輪椅把手把自己推了過去。
病房裏,鬱靳弈已經醒來,雖然精神還不好,但已能夠坐起。他的唇上依然泛著虛弱的灰白色,眼睫和眉毛灰蒙蒙的,但難掩那份高貴。
鬱靳責衝進來時,看到的正是這樣的鬱靳弈。他舉槍對向鬱靳弈就要開火,尚少華一步走過來,擋在他麵前:“鬱二少爺,如果您敢在這裏開槍,最後吃虧的可是您自己。”
鬱靳責心裏騰起層層恨意,此時哪裏聽得進去,不肯放槍。尚少華隻一扭,指極快地滑到他的手腕,略一用力掐,他的腕上傳來一陣銳利的疼痛,手一時用不了力,槍就那樣掉在了地上。
“你最好還是馬上離開,否則攜帶槍支罪可不是個小罪。”尚少華提醒,鬱靳責用力繃起了一張臉,卻最終還是被趕來的向來給推了出去。
“要製服他有的是辦法,二少爺千萬別意氣用事毀了自己的前程!”
鬱靳責掐緊了自己的幾根指頭,一張臉都變了形!他等了多久,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卻該死地在最後關頭讓他醒來了!
“不是說醒不來了嗎?怎麼會醒過來!”他吼了起來,轉頭過來看向來,“你去給我查一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
不僅醒來了,還保住了腿,這才是他最承受不了的!
病房裏,尚少華趕走鬱靳責後才急急走向鬱靳弈:“弈,現在感覺怎麼樣?”
鬱靳弈虛弱地咳了咳,搖了搖頭,卻低頭去看自己的指。他的指上還殘留著一點點溫暖,他昨晚分明清楚地看到卓淩晚來到了身旁,她哪裏去了?
“淩晚呢?”他問了出來。
尚少華的臉極快地變了一下,好一會兒才低語:“她希望以後和你再也沒有往來!”
鬱靳弈的臉極致一繃,繃出一片痛楚,下一刻,他傾就要滑下床去。
“你這是要去哪裏!”尚少華及時伸手扶住他,他才沒有栽下去。鬱靳弈忍著疼痛要移動自己的腳:“我去找她!”
“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去找她?這次,你說什麼也不能去了!”尚少華用力把他壓了回去。他可不敢再冒險,好不容易撿回來的腿,怎麼都要給保住。
鬱靳弈大病未愈,自然敵不過尚少華的力氣,仰在了床頭喘氣:“她剛剛引產,需要人照顧。”
“你去照顧,她會更難受!”尚少華不客氣地指出實情。鬱靳弈的眉宇揪得更緊,完全揪成了痛苦的弧度!尚少華看他這樣,歎了口氣,再多的話也說不出口。
卓淩晚在半山別墅呆了一周,這一周裏,曲子桓每天都會準時到來。對她噓寒問暖,照顧得無微不至。卓淩晚自然能感覺到他的熱情,隻是她不想再欠人情,所以盡可能地避著他,不要他給自己做什麼事。
待到身體稍稍好轉,她便回了卓家。
餘文致已經出院,臂上還吊著紗布。她這是因為自己而受的傷,卓淩晚自然是自責得不得了,也不顧自己的身體依然虛弱,便急著要幫餘文致端茶送水,照顧她。
餘文致看著瘦得隻剩下一個尖尖下巴的她,本想就她引產的事情說幾句,最終不忍,隻歎了一口氣,什麼也沒有說。她原本就不胖,引完產後,身子更瘦得連衣服都蕩了起來,臉上始終蒼白著,不見一點血色。
甚至連走起路來都是飄的。餘文致哪裏還看得過她做事,忙將她攔了下來:“引產跟生孩子差不多,是要坐月子的。你要顧好自己的身體,將來才能再生孩子啊。”
卓淩晚的唇蒼白了一下,最終隻苦苦地笑了一下:“我這輩子隻想呆在爸媽身邊,其他的都不想了。”
“你這孩子……唉。”餘文致歎了一聲,有很多想要勸她的話,終究覺得哪句都不妥,隻能做罷。
矍冰雪走進來,恰好聽到這話,朝後麵跟來的曲子桓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曲子桓的眸子暗了一暗,卻在下一秒鍾急走到卓淩晚身邊:“為什麼一聲不想地就回來了?你的身體還沒有恢複,半山別墅不是呆得好好的嗎?為什麼不等恢複了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