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鬱靳弈無比粗魯,將何雅甩進了水裏。何雅在水裏撲打幾下方才站起,看到鬱靳弈要往水裏跳,再次攔了過來:“我不讓你去救她!就算你會殺死我,我也不讓你去!”
“何雅!”鬱靳弈吼了起來,再次要將她甩出去。這一次,他不管用多大的力氣,就算要扳斷她的手,她都不鬆。唯一的執念支撐著她,她不要再放手!
“弈,我不會讓你去救她的,不會!你對遲遲太不公平,讓她從小享受不到完整的愛,我不服!遲遲和七月都是你的孩子,那我們就公平一點兒,遲遲既然沒有父愛,七月就別想得到母愛!”
她固執而殘忍,完全不像當年的那個她。
鬱靳弈帶著她往水裏衝,終究知道,有她在,他根本沒辦法救人!他狠狠地咬起了牙,終究被她逼急了,朝著她吼:“遲遲關我什麼事!我從來沒有和你上過床,遲遲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兒,為什麼要我給她父愛!你要想給她父愛,要想知道她的父親是誰,就去問鬱靳責,讓他去找輪、奸你的人,讓他帶你去驗,看誰才是她的父親!”
一輩子不想說出來的話,一生不願給她的傷害,最終在這一秒鍾傾塌,他真的被逼到了。何雅一時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去看鬱靳弈:“你……說什麼?”
鬱靳弈奮力一掙,再一次將她甩開。她一屁股坐在水裏,鬱靳弈已經一撲身進了海水之中……
何雅丟掉卓淩晚的地方水並不深,鬱靳弈也去得及時,很快將她救了回來。卓淩晚隻是喝了些水,經過一番療養後已沒有大礙,倒是鬱靳弈,因為腿二次受傷,再加上泡水感染,麵臨著截肢的危險。
這樣大的事情,自然是會驚動鬱家的。鬱隆義在聽完醫生的話後,滿麵沉重,兩道深眉再也散不開。他後麵坐在輪椅上的鬱靳責唇角卻顯出了難得的笑意,歪過一邊唇角,格外邪肆。江異芯雖然什麼也沒有說,但聽到鬱靳弈可能會被截肢,心裏也是高興的。
自己和鬱靳責被壓了這麼多年,總算出了一口氣。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鬱隆義沉沉歎一聲,拍著膝頭坐下,看一眼鬱靳責的雙腿,想到以後鬱靳弈也會成為殘廢,難過到了極點。
江異芯體貼地走過去扶住了鬱隆義:“這些事情也是料不到的,您還是想寬點為好。隻是現在公司沒有人管,也不是個事,我覺得,倒是可以讓靳責重新回去。”
“他回去?你難道忘了上次他鬧出來的事了嗎?”鬱隆義不滿瞪一眼鬱靳責,低吼了出來。
江異芯也知道鬱靳責上次鬧出來的事著實混賬,不敢再多說什麼,隻能悶悶地將想法收進了心裏,不忘也去瞪自己的兒子。
鬱靳責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能不能管雷諾公司,他倒不是很在乎,他在乎的是,鬱靳弈終於會少掉一條腿了。當年的仇,多少報了一些,他的心情無限好。
“公司由爸管著就好了,我呢,就留在這邊照顧著哥。總不能什麼也不做,全讓您一個人操心。”鬱靳責“懂事”地開口。
鬱隆義轉頭過來看他,顯然對於他的提議相當驚訝。江異芯也略略有些疑惑,她知道鬱靳責對鬱靳弈的恨,不理解他為什麼要主動承擔照顧鬱靳弈的工作。但一想,或許他是在鬱隆義麵前爭取好表現,也幫他說話:“這樣也好,有靳責給你在這邊操著心,你也不用兩頭跑了。”
鬱隆義總算點了點頭,投給了鬱靳責欣賞的一瞥。
卓淩晚是三天後醒來的,她看到自己依然躺在床上,眨了眨眼。床邊的曲子桓迅速伸過手來,握上了她的指:“你總算醒了。”當時看到她濕淋淋地被鬱靳弈帶回來,他嚇得幾乎無法呼吸。
“還有哪裏不舒服嗎?”他急急問。
卓淩晚搖了搖頭:“我不是一直在睡覺嗎?”頭腦昏昏沉沉的,她什麼也想不起來。
“你之前……”曲子桓本欲要問出聲來,卻在最後一刻收了聲,他已經意識到卓淩晚沒有想起先前的事,最後閉了嘴。隻要是和鬱靳弈有交集的事,都會傷到她的心,若她想不起來,則更好。
“我之前怎麼了?”卓淩晚敏感地問。
曲子桓搖頭:“我的意思是說,你之前睡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