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雅咀嚼著尚少華的話,原本亂騰的心更亂起來。在做這些事之前,她就能想到鬱靳弈知道後的後果,隻是對於鬱靳弈的渴望,逼得她步步走險。
“不會的,他一定不會知道的。”何雅在心裏安慰自己,因為知道,若他真的知道了什麼,必定會找尚少華去查的。尚少華一般不會跟她撒謊,他說沒有就必定沒有,所以鬱靳弈一定什麼都沒有發現。
……
卓淩晚找了一輛出租車,直接開到了Z市,鬱隆義的家附近。她並沒有進去,而是守在鬱家車的必經之路,她在那裏等鬱靳責。
鬱靳責這段時間並沒有住在鬱家,他去了自己的私宅,並且以要照顧江異芯為名,晚上也留在那邊。連江異芯都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做什麼,他的行蹤變行神秘起來,私宅外卻隨時都把守了保鏢,並不讓人輕易靠近。
這日,正逢著江異芯出院,鬱靳責親自將她送回來。卓淩晚坐在樹後,因為身體虛弱,完全靠著樹的支撐才能坐穩。她一眼看到了遠處到來的車子,也看清了坐在車子前的那人,正是鬱靳責身邊從不離開的向來。
她一下子衝了出去,因為身體發晃,直接跌在了路中間。
向來的車子一個猛刹,背後江異芯身子一挫,直往前撞,嚇得“呀”一聲叫了出來。
“怎麼開車的!”鬱靳責不滿地朝向來看過來,眼裏滿是責備。向來回頭來看鬱靳責,表情變得有些奇怪,又朝江異芯的方向撇了撇,方才開口:“有人摔在車前了。”
“還不去看一下!”江異芯聽得這話,好不緊張,忙命令。向來這才下車,去扶卓淩晚。在卓淩晚被扶起時,江異芯和鬱靳責同時變了臉。
“鬱靳責,你出來!”卓淩晚推開向來,來敲後車窗的門,對著鬱靳責喊。
“這是怎麼回事?”江異芯的表情變得相當難看。鬱靳責輕輕拍了拍她的掌背:“沒什麼大事,我讓向來先送您回家。”
“你要知道,鬱靳弈並不是好惹的,我不希望你為了一個女人而去得罪他,再把自己弄出個好歹來。”江異芯本能地來教育自己的兒子。她見不得鬱靳責吃虧。
鬱靳責扯開唇角,露出了邪肆的表情:“媽,您放心吧,這一次,鬱靳弈隻有敗沒有勝。您不是一直都恨著他嗎?兒子給你出氣!”
“靳責!”江異芯不太相信自己兒子能辦成這樣的事,還要去拉他。鬱靳責向她露出了一副“您放心吧”的表情,揮手讓向來過來把自己弄下車。
車門關上,鬱靳責推著輪椅緩緩朝卓淩晚而去,向來上了車,栽著憂心忡忡的江異芯離去。
卓淩晚看到鬱靳責,一雙眼睛用力瞪了出去:“鬱靳責,你怎麼可以這樣!”她撲過去,是要掐鬱靳責的意思,隻是因為身體太過虛弱,傾身下來時差點跌倒,反靠鬱靳責扶一把才沒有跌到地上。
鬱靳責單手擎住她,唇角的邪肆並未改變:“我怎樣了?我所做的一切可都是在幫你。”
他說得如此輕描淡寫,仿佛那個生命無足輕重,卓淩晚恨不得咬斷他的大動脈,唇都已經壓了下去:“那是我的孩子,你有什麼資格決定他的生死!”
鬱靳責輕易地避開來:“別忘了,那也是鬱靳弈的孩子,更別忘了,你父親是死在誰手上的!”這一句話成功阻止了卓淩晚,她被這話撞得滿麵狼狽,難堪到了極至。
鬱靳責卻偏偏還要雪上加霜:“愛上一個殺害你父親的凶手已經是天理難容,卻還要給他生孩子,卓淩晚,你當真不知羞恥麼?你讓你父親在九泉之下如何安心?你這不是要他生不瞑目麼?”
“夠了!”卓淩晚難堪地晃起了身體。鬱靳責的話沒有說錯,她若生下那個孩子,才真是天理難容。
隻是,那終究是在肚子裏懷了八個月的骨肉,親情是難以割舍的。她痛苦地閉了眼:“告訴我,那個孩子去哪兒了。”
“一個死胎,找到了又如何?淩晚,你要記得,若不是鬱靳弈,你不會落入這樣的尷尬之地,你應該恨他才對!”
卓淩晚用力扭起了拳頭,對於鬱靳弈,她自然是恨極的。殺父之仇,欺騙之罪,哪一樣都是不可饒恕的!可惜的是,她的兩世人生都毀在了他的手上!
“我們合作吧。”鬱靳責看到了卓淩晚眼裏的恨意,拋出了橄欖枝,順手撫上了她的肩膀,“我也恨他,如果我們兩個合作,絕對能給他加倍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