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也不想,低頭,狠狠去咬他的脖子,對準了他的頸動脈!
“你放開!”紅腫著眼睛走進來的何雅看到這情景,叫了起來,衝過來就要製服卓淩晚。
鬱靳弈沉著臉命令:“不要管她!”
“可是……”何雅的眼睛更紅了,眼裏帶著不忍。
鬱靳弈閉了眼:“讓她咬……這是我欠她的。”咬著頸動脈並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他的臉色在變,聲音都喘息起來。
“她會把你咬死的!”何雅搖頭,急著叫了起來。
鬱靳弈巋然不動,隻由著臉龐泛白。是他欠她的,她若真要這條命,他願意給。
“不要!我不要!”何雅崩潰大哭起來。鬱靳弈明明可以製服卓淩晚的,他卻不願意,他寧願去死!
“弈,不要這樣!”她呼喚著,要靠近,還要去拉卓淩晚。鬱靳弈伸臂,將她的雙手握緊,阻止了她的動作。即使他現在脖子被咬著,但仍有力氣製止她。
何雅無盡地搖頭,眼淚滾得更多:“弈,求你,求你……”
鬱靳弈完全不為所動!
她動不了手,又無法勸服鬱靳弈,隻能朝卓淩晚出聲:“卓淩晚,你這算什麼!犯錯的是你父親,是何畢,你應該找的是他,不是弈!”
卓淩晚不為所動。
“當年設計你的也是我,跟弈沒有關係!有本事你衝著我來啊,你對一個無辜的人動手算什麼!”她吼得喉嚨發痛,幾乎要吐出血來。她全然不管自己的身體,隻在看到從鬱靳弈脖子上沁出的血液,有種血液倒流的感覺。鬱靳弈疼痛比她本人疼痛還要來得痛苦千百倍!
“卓淩晚,你最好給我放手!否則我會讓全世界都知道,你和父親亂、倫!”她隻想重重刺傷眼前的人,隻要她能放開鬱靳弈,能離鬱靳弈的世界遠遠的。
鬱靳弈終於睜眼,朝她狠狠地瞪:“閉嘴!”
何雅沒想到這個時候鬱靳弈還會偏向卓淩晚,受不住般顫起了身體,無盡地搖頭:“弈……”
“你走吧!”鬱靳弈向她發出命令,要將她驅離的意思。她不肯動,唇都咬了起來,在那裏搖頭。
從十二歲起就和鬱靳弈走到一塊,一起十幾年,這樣的話,他是第二次說。第一次,是知道她說破了一切,把卓淩晚氣得早產之後。而且他真的把她送得遠遠的,幾年都不肯與她見麵,也不接她的電話。
這次,他又這麼說!
更巨大的恐怖湧了上來,她整個人無力地滑倒在地上。
鬱靳弈連看都沒有多看她一眼,隻在看到卓淩晚的臉色泛青時,心口急劇疼痛,伸臂去摟她:“淩晚!”
卓淩晚的身體終究太弱,又是在如此極致的憤怒下咬著他的脖子,早就缺氧。她的兩眼一翻,再次暈了過去!
“淩晚!”他扶著她的身子喊,顧不得脖子上的傷和腳下的何雅,抱著她就往回跑,幾乎把對麵的人撞倒。
“淩晚!”對麵到來的是曲子桓,在看到鬱靳弈懷裏抱著的是卓淩晚時,叫了一聲。卓淩晚的臉色死灰一般白,他嚇得不輕,伸手去扯鬱靳弈的衣領:“你終究把她怎麼了!”
鬱靳弈的身子晃了一下,最終還是橫蠻地一撞,將曲子桓撞開。他此時心裏全是對卓淩晚的擔憂,誰都無法看入眼裏!
曲子桓被撞得連退了幾步,看到了伏在地上的何雅。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問。
何雅抬臉,淚眼迷蒙,看到曲子桓,傻傻地笑了起來:“都知道了,她都知道了,你就算再怎麼隱瞞,再怎麼想保護她,她都不會和你在一起了。弈,你死心吧。”
曲子桓的太陽穴重重地跳了一下,終有了不好的預感,他低身,將何雅扯了起來:“知道了什麼!你對淩晚做了什麼!”他的眉尾帶了明顯的淩利,整個人都顯得銳利起來。
何雅死死地看著他的臉,目光卻是迷離恍惚的,“弈,就算你會恨我一輩子,我也要告訴她實情!你們天生就是敵人,不可能在一起的!”她的手一下子扯上了曲子桓的衣服,眼睛痛苦地閉了起來:“為什麼,為什麼那樣的女人你都看得上!你忘了嗎?她的父親害死了你的母親,你說了,要他父親難堪地死去!我們不過是讓那個畜牲嚐到了玩弄自己女兒帶來的後果,我們有什麼錯!她會受傷全因為她有那樣一個父親,全是她自己的事!弈!你不能和她在一起,她和她父親才有的七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