矍冰雪把這個當成了默認:“我就說呢,卓淩晚怎麼可能放棄你,她就是還沒死心。”
她的樣子很像吃醋,說這話時卻並沒有怒火,反倒有些得意。
“夠了!”向來不對矍冰雪發火的曲子桓終於加重了聲音,製止她的猜測。吼完後,他抬步,再次朝前走。矍冰雪唇上扯起了嘲諷的笑容,卻並沒有因為他的不高興而流露出緊張。她對著卓淩晚遠去的地方瞪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去追曲子桓。
卓淩晚從公司出來,心情一直不好。心裏想著亂七八糟的事,喪氣到了極點。
努力了這麼久,卻始終得不到認可,不管是誰,都會失落的。她一路低著頭,並沒有發現鬱靳弈的邁巴赫,直到車子開到跟前擋住了她的去路才回神。
“你怎麼會在這裏?”她以為他回去了的。
鬱靳弈沒有回應,隻去看她的臉:“你父親跟你說了什麼,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
“還能說什麼?”在鬱靳弈麵前,她並不想隱瞞自己的情緒,將卓成商說過的話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在這種四麵楚歌的情況下,鬱靳弈理所當然成為她最信任的人。
鬱靳弈眯著眼開車,聽完後久久不出聲,似乎在分析。
好一會兒,他才開口:“工作上的事不用著急,時間堆積出經驗,他遲早有一天會肯定你的。關於你和曲子桓的事,我說過,交給我。”
“你的第一步、第二步都走完了,也沒有見到什麼效果啊。”卓淩晚說這話時,含盡了失望。
鬱靳弈的長指敲在了方向盤上:“現在已經第N步了,隻是你沒看到罷了。放心吧,很快,你就會有所收獲的。”
卓淩晚並不十分放在心上,以為他不過一句戲言。隻是,三天後,他高調邀請了卓成商去打高爾夫球。據說,那天,兩人氣氛融洽,相提相攜,一路談笑風生。
這些,連無聊的八卦記者都拍到,放到了經濟版麵,並預示卓氏將成為雷諾公司的扶持對像,不久的將來,卓氏會跟著雷諾直趨雲宵。
能被雷諾公司扶持,代表著有無盡的資金注入,比一百個曲子桓起的作用都大。卓淩晚看到這裏時,莫名其妙地拿曲子桓做了對比。
高爾夫球會結束的那一晚,她和曲子桓再次被叫到了卓宅。
卓成商一反那天的堅決態度,麵上帶了些些春風開口:“你們兩個的事,我並不想強行逼迫,你們是成年人,自己想清楚就好。”
卓淩晚聽到這話,麵上一喜,張嘴就要謝卓成商。
隻是不想,從房裏拿藥出來的餘文致聽到這個消息,一時麵色蒼白,一副完全無法接受的表情。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他們離婚!我說了,我不同意!”她突然喊起來,激動極了,一連說了幾個不同意,麵上的表情,比死了人還要難看!
卓淩晚試圖去勸她,她一把將她推得遠遠:“你要是不和子桓複婚,就一輩子不要來見我!我就當沒有生過你!”
她的身體一軟,跌在了沙發裏,緊緊地揪起了自己的領口,拚命地吸著氣。她的樣子嚇壞了屋裏的人,卓淩晚再無心去爭辯什麼,跑過去扶她。
卓成商亦是手忙腳亂地撲上去就把她往懷裏摟:“文致,你這又是何苦呢?他們的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再怎麼逼也是沒用的。”
“我不管,我不管,還我的兒子,還我的兒子啊……”餘文致大哭大鬧,完全沒有了平日的優雅形象。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眶裏湧出,這樣子,跟死了兒子差不多。
她不過是變性啊。
聽到餘文致口口聲聲喊著要兒子,卓淩晚知道她又計較起她變性的事了,心裏很是不舒服。
“媽。”她想勸導餘文致。餘文致卻撲上來將她往外推:“你不是我的孩子,你是個魔鬼,十惡不赦的魔鬼,你給我滾出去!”
卓淩晚就這樣被她推出了門外。
屋裏,餘文致的哭聲歇斯底裏,極致發作。這些年,她一直隱忍著,除了最初時間裏對自己哭鬧過外,後來一直保持著理智。或許是這份理智保持得太過辛苦,終於噴發。
“我不要錢,我什麼都不要,我隻要我的孩子!”她的哭聲斷斷續續傳來,其間夾雜著卓成商的低吼,卻都沒有將她阻止住。
她不過是和曲子桓離個婚,母親何苦這樣。
在屋外站了許久,直等到屋裏的餘文致鬧騰的聲音消失,才看到曲子桓從裏麵走出來。他停在她麵前,眼眸裏有些微不自然,最後還是開了口:“卓夫人一定要我們複婚,態度很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