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見容初沒什麼反應,自以為容初也不認識,所以搖搖頭,“我們不認識,還有要抓殺人凶手應該去警察局,而不是帶著刀來找我們。”
那人冷笑,“哦,都不認識嗎?”
安笙點頭,心頭的緊張感竟然散開了一點。
“你剛剛是不是想報警?怎麼現在又不報警了?”
安笙知道說的不是自己,她的一雙手一直握拳準備著,沒有機會接觸到手機,所以想要報警的人自然是容初了。
安笙狐疑地看著容初,又看看這個陌生人,總覺得這件事實在詭異得厲害。
容初冷漠地看著這個人,手卻在衣兜裏握成了拳頭,“我不認識什麼江澄,更不認識你……要找凶手還請你自己去找警察,跟我們沒關係。”他說著就要帶著安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這個人實在太讓人介意了,一開口就說出了江澄的名字來,到底會是誰呢?隻是他更擔心的是讓安笙知道真相,到那時候就真的一發不可收拾了。
“你們會慢慢想起來誰是江澄的。”那人冷笑,“還有,竟然把後背亮給我,是真的以為這個世界上都是好人嗎?”
安笙回了一下頭,卻被容初拖走了。
兩人在小區保安的注視下進了公寓樓,“容先生,沒事吧,安小姐怎麼出血了?”安笙住進容初的公寓也有一段時間了,所以大家也都混了個臉熟了。
容初黑著一張臉搖搖頭,“沒事。”可一進公寓門,容初鞋也來不及換就要去給安笙拿藥箱處理傷口。他半跪在安笙跟前,“你真的是……”他心裏的氣還沒消,於是伸長胳膊彈了一下安笙的腦門,“下一次遇到危險,不準你這樣了……”他也是可以依賴和依靠的人啊,怎麼她都不知道要躲到自己身後呢?
安笙揉了揉自己的腦門,還在想著今晚發生的這件事,“你……真的不認識江澄?”
容初頭都沒抬一下,“不認識……誰會認識江澄呢?”
安笙眉頭皺緊,“可今晚這事,總覺得奇怪。你是想報警的嗎?”
容初不說話,自顧自地處理傷口,“好了,你別亂想了。挨了兩刀,得好好在家休息一陣子了。明天請假吧。”
安笙卻活動了一下手臂,舒展了一下筋骨,“不礙事,小傷而已。”
容初作罷又要去彈安笙的額頭,安笙卻是繞過了他的手臂,把頭抵在了他的額頭上,“我知道了……下次我會……試著依靠你的……”
容初整個人都僵住了。有時候他常常不明白到底是他需要安笙還是安笙需要他。這個倔脾氣的姑娘從來沒有主動依靠過他一次,就連安簫去世的時候,他忙前忙後也都是自己主動上門給她排憂解難,再陪著她奔赴大洋彼岸。所以怎麼看都像是他更需要安笙,需要到他會主動讓安笙依靠,給她肩膀、給她擁抱。
一想到安簫的死,容初便想到了今晚這個古裏古怪的人。
容仲當初給自己U盤後,他問過容仲,容仲說是周遠聲調查出來的。那這人會是周遠聲的手下嗎?因為在容仲這裏吃了苦頭,想要借這件事來報複自己?
容初搖搖頭,似乎這麼解釋也不對勁。他看安笙睡下了,自己便去衝澡了。他把手機帶進了衛生間,為的就是要讓水聲擋住自己的聲音。
安笙其實沒有睡著。她不知怎的就是想確定一下容初到底有沒有報警,這件事太奇怪了,就連容初都變得古怪起來。
可安笙躡手躡腳地轉了一圈卻沒找得到容初的手機。她下意識地看了看衛生間裏蒙著水汽的燈光。他難道把手機帶進衛生間了?是不是猜到自己想看他的手機了?
安笙像做錯了事被抓住的小孩子一樣,心慌意亂地重新躺下了。
容初卻借著水聲給容仲打了個電話,“當初安簫那件事,還有誰知道?”
容仲莫名其妙,“什麼事?”
“他其實已經死了那件事……”
容仲本以為安簫的事已經過去了,畢竟假冒他的江澄也已經離開人世了,現在哥哥怎麼又要追究此事了?這讓他無法理解。
“周遠聲給我看那些東西是想警告我,可後來陰差陽錯安簫走了,他沒能出手……但我想經手過此事的人應該都知道……隻是周遠聲沒有再曝光此事的意義了。”
容初沒說話,容仲追問道,“出事了嗎?”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