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散心(3 / 3)

這話聽著怪曖昧,安笙也不吭聲,自顧自地吃起了牛排。安笙碟子裏的那一塊早已被容初細心地切碎了,每一塊都是恰好入口的大小,頗稱安笙的心意,吃得她心頭暖暖的。現在這樣的時候,他能陪著自己,真好。謔,安笙突然記起了推薦信,這幾日被哥哥的事一岔險些忘記了此事。好在安笙一直隨身帶著,她也不明說那是什麼,隻將它塞進了容初的手裏,“等我走了你再拆開看。”若是被容初這個家夥知道自己竟然為了他特意跑了一趟青大還不得被他擠兌得大眼瞪小眼。

容初摸了摸,“情書嗎?”

安笙白了容初一眼。容初卻依言將它貼身收好。他搖晃著杯中的紅酒,自以為風情萬種地笑著,“喝一點嗎?”

安笙也不抬頭,“我不喝酒。”

容初泄氣,“這酒我可是跑了好幾家酒吧才找到的,人家老板說是珍藏,我死乞白賴求來的,你就給我點麵子?”

安笙邊吃著牛肉邊分神琢磨了一下容初死乞白賴的樣子,覺得好笑,便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紅酒。

“怎麼樣?”容初急切地追問道。

安笙一向對酒無甚心得,老老實實地搖搖頭。容初一見,則在那一廂誇張地呼天搶地,直呼安笙真是會“暴殄天物”。

安笙雖無反應,一抹淡笑卻漸漸地爬上了唇角。

容初長舒了一口氣,“終於見你笑了。”

安笙被他這麼一說,臉上那抹若有似無的微笑便也完全沒了痕跡。

容初大著膽子把自己的手覆在了安笙的手背上,“放寬心,肯定會沒事的。”

安笙不置可否,但也並不抽回自己的手。

容初明白這句話怕是連自己都很難輕易相信,又談何能說服安笙?但他卻希望,自己好歹能給她一點信心,或是能讓她露出一個稍縱即逝的笑容,這樣,他便已心滿意足。

燭光晚餐結束後,容初自有安排。這幾日他下了血本,買了一部藍光播放器,又跑折了腿,從音像店裏搜羅了好幾部浪漫愛情喜劇片。所以,晚飯一結束,容初便獻寶似的捧著一堆藍光碟獻到了安笙跟前,任君挑選。

安笙隨意抽了一張碟,兩人便窩在一處開始看片。

安笙其實不常看電影。自己每一日的生活不是在花想容便是在拳館,及至回了家,也隻想衝個澡、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而現在的她酒足飯飽,心裏雖然擱著心事,但也難阻礙她的困意。要知道從哥哥被報道打假拳起,她便已經沒再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安笙的雙眼便半睜半閉了。等到容初察覺的時候,安笙已經枕著他的肩膀睡過去了。

容初輕輕地刮了刮安笙的鼻尖,虧得自己為了她蹲在愛情片專區挑了好幾天的片子,還想著能借看電影的機會讓她輕鬆輕鬆,她倒好,不聲不響地睡著了。

安笙的呼吸平穩均勻,讓人幾乎不易察覺。電視屏幕上的微光打在了安笙的臉龐上,而容初則借著這微光細細地看著安笙,越看竟越有種愛不釋手的感覺。他偏過臉,在安笙的臉龐上印上了淺淺的一個吻,心裏雀躍萬分,像得著了五顏六色的糖果的小孩子一樣。

電影唱起了片尾曲的時候,安笙伸了個懶腰,悠悠醒轉。她紅著臉頰,吐了吐舌頭,“呀,都結束了。”

容初愛憐地看她一眼,“嗯,結束了。”

“男主最後追到女主了嗎?”安笙撓撓頭。

容初笑得意味深長,“這個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