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這麼定妥了,但等容初一個人回到公寓時,他才犯了難。他對跆拳道可是連皮毛都不知道。他在屋子裏原地轉了三四圈後,否定了自己向安簫求助的計劃。自上次在夜市與安簫鬧了個不歡而散之後,倆人雖然沒有再提這一茬事,但安簫這幾日看向他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一樣。更別提安笙把滿滿當當的保溫盒往他手裏塞的時候安簫那從地底下飄上來的幽怨目光了。
所以,安簫,Pass!
容初在屋子裏又兜了幾個圈子後,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後腦勺,“不是還有顧年意那廝嗎?”
顧年意念大學時,為了打發時間,曾去學過跆拳道。這麼些年過去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全都還給教練了,但想來還是要比他這個門外漢好上一些。
容初和顧年意有陣子沒聯係了,所以電話一通,容初先發製人,“你小子現在是不是有了美人就忘了兄弟了?”
顧年意理所當然地以為容初已經知道了他和林恩倆人之間的小秘密,有些失落。他以為這個秘密是隻屬於他和林恩兩個人的秘密。
容初那一頭見顧年意不開口說話,便繼續調侃道,“是不是在等哪個美人的電話?沒等到,卻等到了我的電話,所以傷心不說話了?”
顧年意保證,容初這廝現在要是站在自己的麵前,他一定要把他的嘴皮子扯爛。
“你沒事兒的話我就掛了。我可沒功夫和你閑扯。”顧年意冷冷冰冰地說著。
“唉唉,別掛。怎麼現在都禁不起逗了?顧年意,你可越來越不好玩了。”容初一本正經地抱怨著。
顧年意兩眼望天,真是誤交損友,賠進去了一輩子,“我掛了。”
“別別。”容初這才吐露了真意,“趕緊來教教我跆拳道。”
顧年意詫異無比,“跆拳道?你不是腦子進水了吧?”
容初這回難得不想在嘴皮子上占顧年意的便宜,“是是是,我的腦子進水了。你隻要肯教我,我的腦子進水銀了都行。”
顧年意頓時樂了,已經許久沒見過容初吃癟的樣子了,還真是大快人心。
“這是你說的?”顧年意的聲音裏滿是戲謔。
“是是是。”為了他和安笙通力合作,為了他打腫臉充胖子,就讓這廝占點兒便宜好了。但等完事了,他會再一點一點地討回來的。
顧年意在電話的那一頭豪放地笑開了,艱難地憋著笑意問道,“現在你的腦子進水銀了沒?”
“進了,進了。”容初的脾氣格外好。
“進了就好,但我不會教你。”顧年意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容初的哀嚎頓時劈天破地地傳來了,“靠,顧年意,你耍我?”
顧年意樂不可支,“沒有,事實是跆拳道我已經忘得七七八八了。”
容初沒好氣地衝著電話大吼一聲,“替我問候你的祖祖輩輩。”他垂頭喪氣地把手機丟進了沙發。隻剩下一周的時間了,他總不能去向安笙求助吧?
不能,不能。他都已經在她的跟前誇下海口了,這會兒豈能再……
容初頗為沮喪。之後的一周裏,他還是把顧年意拖下了水。兩個臭皮匠總好過他自己獨自瞎琢磨。隻是這兩個臭皮匠湊一起琢磨、比劃了一陣子後,容初這個瓶子裏仍然隻有淺淺的一層水,和他自個兒所謂的跆拳道高手相差了十萬八千裏。
一周的時間就如白駒過隙一樣,在顧年意的幫助下,容初雖然能像模像樣地踢上幾腳了,但卻是實打實的三腳貓功夫。容初自己估摸了一下,覺得自己大概在安笙的腿下,連零點三招也過不去。
苦悶無比的他一閑下來便開始觀看跆拳道的表演視頻,看得正入迷時,突然靈光一閃。轉天他去淘來了秘密武器,足以保證他有驚無險地度過這一次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