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容初正沿著蜿蜒曲折的山路盤旋而下。微弱的路燈下,一個人影忽然闖進了他的視線。
安笙?
容初搖搖頭,立即否定了這一想法。她一個姑娘家,大晚上的跑到這人煙稀少的地方做什麼?
車子從那個人影身邊呼嘯而過。
容初沒忍住,又從後視鏡裏多看了那個人影幾眼。
靠……竟然還真是安笙那個丫頭。
容初喜上眉梢,邀請她上車同行。安笙自然也很意外會在這兒看到容初,攀著車門把手遲疑了許久。
“上來。”容初頗高興,沒想到送林恩那丫頭回來,竟然還會有意外收獲。
安笙猶猶豫豫地問道,“要車費嗎?”
容初頓時哭笑不得,敢情這個丫頭遲疑著不上車就是怕自己管她要錢。開什麼國際玩笑,自己最不缺的就是錢好不好?
容初白了安笙一眼,“我不缺錢。你上不上來,不上來我可就走了。你這一個人指不定得走到明天早上才能走到山底下。”
安笙一聽,忙拉開車門老老實實地坐了進去。也是,他可是容仲的哥哥,怎麼會缺錢呢?自己今天被林想容拉過來幫林恩的生日晚宴布置布置,可沒想到臨近晚宴了,林恩卻找不到了。老板和先生都急壞了。家裏的司機也都被派出去尋找林恩了。
安笙忙完後,拗不過林想容的盛情,被她安排在餐廳裏吃了一頓便飯。
便飯……這真的就隻是一頓便飯而已……可這餐廳足足比安笙的整個兒家還要大上許多,而她也見到了生平所見過的最大的龍蝦。
安笙吃飽喝足後,自有傭人給她喊來了出租,可她才坐上車問了問車費就被嚇著了。她厚著臉皮下了車。那個司機也沒法子,隻得罵罵咧咧地開著車絕塵而去。
安笙則一步一步地往山下走去。這有錢人為啥都非得住在連個公交站都沒有的地方呢?
安笙的腦袋想破了也沒想個明白。
容初的車子載著安笙一路駛下了山。安笙猶有些不安,試探著問道,“真不要錢?”剛剛那司機報出的打車費可足足讓她愣了好半天。
容初猛踩了一下油門,沒好氣地說道,“你再問就立即給我掏車費。”安笙即刻乖乖地閉上了嘴巴,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
容初這才想起來要問一問安笙緣何這大晚上的會出現在這兒。安笙正醞釀著該如何回答,容初卻自問自答道,“你總不會是大晚上的過來拜佛?”這山上,不僅有林恩姐夫的豪宅,還有青州名聲非凡的一座古廟。容初自然沒辦法把安笙和林恩姐姐、姐夫那樣的人聯係在一塊兒,於是隻能把她往和尚身上扯。
容初又自言自語道,“哈,你一定是來求姻緣的。不過,你這麼暴力,長得又沒什麼特色,估計會讓人家菩薩很為難的。”
這人的嘴巴還真是一點兒都不積德。安笙氣鼓鼓地坐著,頭扭向了窗外,也懶得再和這個人解釋一二。
容初邊開車邊繼續念念有詞。安笙沒聽進去幾句,卻被容初映在車窗上的倒影勾住了眼球。她看得呆了。平心而論,似容初這般長得好看的男人真是鳳毛麟角。尤其是這人不開口說話時,仿佛是從天上謫落到凡間的仙人一樣。
容初見安笙始終不搭理自己,突然覺得沒趣,也抿緊了嘴巴,雙眼直視前方,不知在想些什麼。車內柔緩的音樂緩慢流淌著,一種微妙的氣氛在一直沉默不語的倆人間小心地流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