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仲點點頭,乖乖照做,“來找安簫談生意。”
談生意?
容初的腦子飛速轉了起來。照他對安簫和安笙兄妹倆的了解,他們隻比家徒四壁稍稍好上一點。可這個整日裏和孔方兄打交道的弟弟又會有什麼生意要和安簫談呢?
當然,平心而論,安簫的身手確實不錯。自己雖才上了幾節課,但是已經看出來了,這個安簫的確是有兩把刷子,絕對對得起拳王這個稱號。容仲這小子莫不是尋思著要找個保鏢?
“你要找保鏢?”容初皺著眉頭仰視著容仲,但表情卻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
容仲也不回答,隻對容初的問題置之不理,“該你了。”
容初白了容仲一眼,這個弟弟就是太精明了,自己若不說出為何在這兒,隻怕自己甭想從他嘴裏挖出任何東西。
“上格鬥課,你要找的安簫就是我的教練。現在你能告訴我你找安簫談什麼生意了沒?”容初的眼睛裏閃爍著殷切的光芒。關於這一點容初自己是沒體會到的。他現在對安簫和安笙這對兄妹的一切都有著超乎尋常的熱情和興趣。
容仲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這一聲“哦”拖得極長,也給了容初極大的期盼。
沒想到的是,容仲隻淡淡地繼續問道,“那現在安簫人呢?”
容初的心興奮了半晌,卻等來了容仲若無其事地問題,頓時讓他氣不打一出來。
雖然才訓練格鬥術短短的一段時間,但是他的拳頭卻本能地落到了容仲的腿上。看著容仲呲牙咧嘴的樣子,容初心急了。壞了壞了,自己怎麼才練了幾天,居然就開始喜歡用拳頭說話呢?這樣一來,自己豈不是和那個暴力女同流合汙了?不行不行,我可是個讀書人,怎能用拳頭說話呢?
不過,這會兒看著那個天生欠扁樣兒的容仲強忍著痛意的模樣,心裏卻莫名其妙得爽得翻了天。
要不是礙於讀書人的麵子,容初這會兒一定要仰天長笑三聲。
容仲這會兒卻意外地脫下了商人的麵具,一轉身變成了那個記憶裏的小弟弟,蹲下身揉著自己的腿,皺著眉頭,撒嬌道,“哥,疼。”
容初的心神晃了晃,容仲兒時那一張粉嘟嘟的小臉不期然飄來了眼前。
他歉疚地看著容仲,先前的爽快感全都不翼而飛了,小著聲支支吾吾道,“安簫和他妹妹才出去吃晚飯了,一會兒就回來。”
容仲已然恢複如常,千年不變的冰塊臉又重現江湖。
容初心裏頓時又氣不打一處來了。這個死小孩就不能多撒撒嬌嗎?還是小時候的他比較可愛,現在……哼哼,就是欠扁。
拳館裏早有人搬來了椅子,容仲也不急,蹺著二郎腿坐在了容初的身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這個許久未曾謀麵的哥哥聊著天兒。
“為什麼來練格鬥?”容仲問得一板一眼。
容初的眼珠骨碌碌轉了一圈兒,真實的理由他是萬萬說不出口,隻得瞎扯一個了,“強身健體也沒什麼不好。”
容仲優哉遊哉地晃著腳尖,“但據我所知,你一向是靠床上運動來強身健體的。”
容初這下真是氣岔了。這個死小孩難得說個長句子,一開口說個長句子就能活活把人給氣死。
“你哥哥我是那樣的人嗎?”容初義正言辭地詰問著,雙目圓睜,怒目而視。
容仲想也沒想便幹脆地點點頭。
容初頗受打擊,一個人默默地背過去了,數著勇安拳館角落裏的蘑菇,心裏卻還一直在碎碎念著。
這個死小孩……這個死小孩……這個死小孩……
他眼裏還有我這個哥哥嗎?
#¥%&@#%¥&*
容初胡扯了一通,心情頗舒暢。想想卻又後悔了,早知現在這樣,剛剛就該厚著臉皮和安簫安笙兩兄妹一道出去再吃點兒東西的。
但是容初畢竟是個讀書人,有時候萬萬拉不下這張臉,尤其是麵對暴力女的時候。
先前安笙過來喊安簫出去吃晚飯的時候,安簫才對著自己隨口一問,“你要一起嗎?”
安笙那個丫頭片子臉上的表情便變了又變。容初卻是看明白了。
那個死丫頭的眼睛、鼻子、嘴都在念叨著,“不要,不要,不要。”
容初心下頗受打擊,加之在學校食堂的時候已經往胃裏塞了不少東西了。哼,不去也罷,以為誰稀罕呢?所以隻能目送著安笙與安簫一道離開了。
可是現在,他寧願去和安笙那個死丫頭擠眉弄眼,也不願在這兒麵對這個冰塊臉。一樣的爹生娘養的,怎麼自己就那麼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而這個死小孩總跟天下人欠了他筆巨款似的。
“久等了。”安簫和安笙結伴回來了。
隻是安簫和安笙見到容仲的表情卻分外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