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隻為博你一笑(1 / 2)

“你好,是想報格鬥術課程嗎?”一個年輕人落落大方地站在了容初的眼前。

容初不忙答話,先上上下下地掃視了一圈兒。這人比顧年意那小子竟還高出了一些,長手長腿長軀幹,看著分外利落、舒服。這張臉上的確有著安笙的影子在其中,但自己的剛硬氣息也是表露無餘。

容初打心裏很欣賞這樣的男子,便也並不為難他,點點頭。

不想這個安簫和他妹妹的那張冰塊臉卻不一樣,一張臉上滿滿的都是讓人看著格外舒心的微笑。

他點點頭,隨即又詢問道,“以前有過這方麵的基礎嗎?”

容初搖搖頭。

安簫笑著點點頭,“那您一般什麼時候有空呢?我幫你排下課程安排,你同意的話咱就照著那個走。”

容初本來盤算著一定要厚著臉皮問一問安笙的情況,但是這會兒卻問不出口了,愣愣地跟著安簫的節奏沒頭沒腦地跑著。

“安簫,好了沒?”遠處,一個清亮的女聲忽然響了起來。

安簫的麵上微微一失神,但隻一個瞬間便恢複如常,揚揚頭,“快了。”

容初心頭卻又湧現出了萬般失望。這個聲音不是安笙的。

聲音的主人很快便出現了。一個嬌小的姑娘,綁著馬尾辮,圓圓的臉盤白淨得很。那雙眼睛神采異常,讓人不由得想要多看幾眼。

她小鳥依人地站在安簫的身後,安靜地等著。

容初忽然生出了八卦的心思,翩然一笑,禮貌地問道,“女朋友?”

安簫平和的微笑裏突然摻雜了些許的不自在,沉默了良久後,終於點點頭。

容初笑著點點頭,“好眼光。”

安簫倒不大好意思了,羞澀一笑。

容初心裏不由得感慨道,這個文質彬彬的哥哥和那個暴力無比、脾氣還臭的妹妹一定不是一個娘胎裏出來的。

倆人談妥了相關事宜便一道出了拳館。

往外走的時候,容初一直豎著耳朵聽那對小情侶交頭接耳。

隻聽那嬌小的姑娘說,“這麼晚了你還得去便利店嗎?”

“嗯,安笙讓我給她買點東西捎回去。”安簫的聲音聽著不是那沒有激情。

“那我陪你一起。”女孩子的聲音甜甜的,有種令人毋庸置疑的力量。

“別,已經不早了,你趕緊回家去。”

“可是我想陪你去嘛!”女孩子撒著嬌。

安簫又回了些什麼,卻是被這秋夜的風吹散了,容初已經聽不大清楚了。

他饒有興致地假想著那個暴力女若是撒起嬌來會是怎樣的畫麵。

風又猛烈了些。

容初徹底清醒了。

那個暴力女撒嬌?那不肯定是恐怖片嘛?

容初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容初所見到的女子自然就是寧朝安了。可寧朝安是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的,為什麼時隔四年之後與安簫重逢,她和安簫倆人聊得最多的竟會是安笙。

寧朝安對天發誓,她絕對不是吃安笙這個比親妹妹還要親的妹妹的幹醋,但是為何四年不見,這個木頭人比之於從前更是呆頭呆腦了?

以前,安簫雖說是一門心思撲在了拳擊的上頭,但好歹還知道隔三差五地逗自己笑一笑;可現在,這個木頭人的心思怎麼好像全放到安笙的身上去了?

寧朝安欣喜萬分地帶著安簫去倆人以前常去的麵館,叫上了兩碗鹵肉麵。她還沒來得及問安簫重回舊地的感覺如何,他已經撓著頭呆呆地問,“安簫喜歡這個麵嗎?喜歡的話,我給她打包一碗帶回去。”

寧朝安不動聲色地繼續微笑著,告訴自己一定要保持平靜,一定要保持鎮定。她是完完全全可以理解安簫現在的一舉一動的,畢竟當初他負氣離家出走之後,整個家庭的重擔都壓在了安笙的肩頭。他內心愧疚,他想彌補,這些都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

但是,和她寧朝安曾經有過那段兩小無猜的歲月的是他安簫啊,她哪裏會知道安笙喜不喜歡這家充滿了他們的記憶的麵館呢?

寧朝安柔柔地勸道,“麵條打包帶回去都糊了,安笙怎麼吃呢?”

安簫撓撓頭,“也是。”

說罷,他便掰開一次性的筷子,大口大口地吸溜起了麵條。

寧朝安仍想說些什麼,但看著安簫吃得那般認真,已經到了嗓子眼的話卻還是沒說得出口。

以前,她和安簫一起來這兒吃麵的時候,安簫總會先掰開筷子,然後幫著她把鹵肉麵拌均勻了,之後再順手把那雙筷子遞給她。

現在,他卻不會這樣心細了。

寧朝安也帶著安簫去了以前倆人常去的龍華寺。龍華寺的香火已不似三四年前那般鼎盛了,空蕩蕩的寺廟裏有種說不出的寥落感。

寧朝安觸景生情,麵色黯了黯。

安簫卻渾然不覺,整個人竟裏裏外外都透出了股好奇感、新鮮感,就跟他先前從沒來過這兒一樣。也是,畢竟他一去都已有四年之久,有新鮮感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