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賴在容初的公寓裏,看著容初滑稽的臉,想笑卻不敢,憋得很辛苦。
容初本來是準備敷個麵膜早點去睡美容覺的,冷不丁地被林恩這個不速之客打斷了,很有些惱火。
他自己微博上的護膚心得也有一陣子沒更新了,不管是負責他的運營,還是催更的粉絲,每天真是從早上催到晚上。他幹脆關了私信,眼不見、心不煩。他自己吃了這麼大的苦頭,可不得好好休息休息、養護一下嘛。
容初板著臉盯著林恩,“已經很晚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大好,你還是早些回去吧。早點睡個美容覺最好。”
林恩戀戀不舍的樣子,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楚楚可憐地盯著容初。
師兄,人家日思夜念、朝思暮想的就是要和你共處一室好不好?
容初不留任何餘地地說,“趕緊回去。我要早點休息了。”
林恩撅著嘴,就是不依。
容初的聲音拔高了,“不聽話了?”
林恩低下了頭,唇線壓得很低。
容初看著她這般可憐樣兒,倒不忍心了,摸了摸她的頭,“乖,今晚先回去,等我得空了就請你吃飯,給你接風洗塵。”
林恩的眼睛啪地一下子就亮了,火光一閃,樂不可支地一連確認了好幾次。在得到了容初的第N次肯定之後,林恩蹦蹦跳跳地離開了,心裏真跟抹了蜜糖似的。
回去的路上,林恩自己掰掰指頭算了算,這是她倒追師兄的第六個年頭了。她是一見師兄誤終身,但師兄對她卻總是不為所動。
她知道師兄喜歡的是熟女或禦姐,她也知道師兄換女友的速度比走馬燈還要快上一輪,但這些都並不能妨礙自己喜歡他喜歡得死心塌地。
自己懵懵懂懂地跟在他身後從大一追到了大四,又跟在他後頭從中國追到了英國。
但是她換來的,隻不過是容初不帶一絲感情地摸摸她的頭,“你還是個小丫頭片子而已。”
林恩不滿地嘟囔道,“你摸小狗呢?”
容初不置可否地笑笑。
她偏不信這個邪,她一定要讓師兄知道,她已經是個能配得上他的女人了。
可不是嘛,她在英國一直致力於豐胸。這不,現在已經小有成效了,但是距離師兄所喜歡的豐胸翹臀還是有一定的距離。
外頭這會兒又開始下雨了,車窗內結上了一層迷蒙蒙的水霧汽。
她在車窗上歪歪斜斜地寫上了“容初”兩個字,這就是她柳細風斜的所有心事了。
轉天一早,林恩興衝衝地來到了花想容。
林想容一見容光煥發的她詫異無比,“怎麼不多睡會兒?不用倒倒時差嗎?”
林恩擺擺手,蹲在花花草草間,細心地審視著它們,“我準備去給師兄送便當,想著從你這兒順盆花一道送給他。”
林想容給了林恩一個白眼,“你知道我這兒的花草都得多少錢一盆麼?”
林恩不理會林想容,挑來挑去都是往那些死貴死貴的花裏紮堆。
林想容看著肉疼,便過去幫著她選。
安笙坐在櫃台後頭看著她們倆姐妹,淡淡地笑著,覺得她倆站在一起之後,這整個屋子裏的花花草草都已經失去了顏色。
林想容瞅著林恩死乞白賴的樣子,自己狠狠心幫林恩挑了一盆大唐鳳羽,往林恩懷裏一塞,“快找你的師兄去。”
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妹夫!
林恩不依,眼巴巴地瞅著自己先前看中的那一盆魚鳧梅。
林想容嘴角抽搐了幾下,給了林恩幾個毛栗子,“你趕緊的,抱著這株大唐鳳羽趕緊消失,趁我還沒後悔。”
林恩大概能知道這株大唐鳳羽的價格。林想容一直喜歡與花花草草打交道。她從小耳濡目染,想不知道都不行。
現在林想容遇上了一個對她百依百順的先生,更是樂意為她一擲千金從花展上淘回來了不少天價花苗,而她正好撿撿便宜來討好師兄。
林恩抱著那盆大唐鳳羽一點一點地挪到了店門,柔聲喚道,“姐……”
林想容扶額歎氣,不敢多看林恩一眼,生怕自己心軟,“快走……”
林恩乖乖地抱著大唐鳳羽消失在了林想容的視線範圍內。
出了店門沒多遠,林恩居然又折回來了。
林想容想也不想便說道,“魚鳧梅你想都別想。”
林恩搖搖頭,“不是,不是,我聞到了千張結紅燒肉的味道。”
林想容一聽她對自己的寶貝疙瘩沒了壞心思這才放下了心,也不搭理她,自己和自己生悶氣。她還在肉痛那盆大唐鳳羽。
林恩卻在店裏到處吸溜著鼻子,“真的是千張結紅燒肉的味道……”
安笙坐在櫃台後頭愣愣地舉起了手,就好像是規規矩矩的小學生在上課舉手發言一樣,“我的。”
林恩一聽,兩眼放光地撲了過去。
中午的時候店裏不能離人,於是安笙便每日都用保溫盒帶飯過來,既省錢,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