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天地間,無盡的寂寞,似乎這個世界,隻有無盡的孤獨和寂寞。
那雪地上,緩緩而行的丘浪,不禁歎了口氣,他似乎已習慣,一個人去體驗寂寞,體驗這毫無生氣的天地間。
他不覺間,已經流浪了十年,而這十年裏,他常與寂寞為伍,與孤獨為友,他已不再年輕,他的頭發也有了些許斑白,他的眼角也有了長長的皺紋,他的眼睛也布滿了落寞,唯獨他的手,他那拿刀的手,是修長而年輕的。
他背上的那把刀,才是他真正的老朋友,這把刀的刀柄是黑色的,甚至黑得發亮,而他的刀,卻是藏在一個三尺長的,黑色的盒子裏。
而這個盒子,一點也不特別,似乎隨便一個鐵匠人,都可以將這個盒子鑄出來,但又似乎很特別,因為這個盒子裏藏著的,是一把刀,一把讓人驚魂的刀。
“浪子快刀!”
有許多人沒有見過這把刀,都極為想知道,這是一把什麼樣的刀,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震懾力,而令人膽顫心驚。
但又有許多女人,為這樣的一把刀,日思夜想。
其實這把刀,並不特別,和大多數的刀一樣大,一樣長,打造之時,也沒有別具匠心,隻是這把刀是黑色的,而且黑得發亮,見過這把刀的人,都說這把刀猶如鬼魅!
有許多人都說,這把刀隻是被人們神化了而已,而真正厲害的,是這個使刀的人,和他那握刀的手。
但丘浪似乎自己都已忘了,他這把刀可以如此神化。
他此刻隻希望能夠找個地方,好好的喝喝酒,吃點東西。
他不覺從懷裏摸出一個扁扁的酒壺,打開酒壺的蓋,喝了二口。
他就收起酒壺,這寂寞的天地間,他不知道該去向何處,他突然想起了家,那是一個遙遠的記憶,家的溫暖已經過去了十年,但卻還是那麼奕奕如生的在他的腦海裏。
他還是那樣清晰的記得,那雙春蔥般的手,那麼柔軟,那麼令人癡愛,然而卻是他,用他背後的這一把黑色的刀,將這個女人的左手,齊臂砍了下來。
當那手臂跌落在地上時,血是紫色的,現在那個女人是不是還在恨他呢?己經不重要了,都已經過去了十年。他還能在乎什麼呢?
丘浪想起這個女人,突然大咳了起來,這咳聲也無法震破,這天地間的寂寞與孤獨。
而這個女人的手,卻又似魔鬼般,掏出了他的心,一顆為思念,為愛傷透了的心。
良久良久,咳嗽聲停了下來,他又從懷裏拿出酒壺來,又喝了二口,然後這個女人的臉容又慢慢的,在他的腦海裏清晰,揮之不去,令他痛入骨髓。
這個女人很美,她有一種獨特的神風與氣質,這些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模仿出來的,她說話聲音不大,但在他聽來,卻是這世界上,最動聽的聲音。
這個女人叫葉子薇,或許在很多人看來,這個女人長的並不完美,太削瘦了一些。
但在丘浪的眼中,她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他不覺間,又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個冬天,一樣下著雪,他與葉子薇還有程忍,一起在雪地上奔馳,他們正在趕著回去,看那院裏的大遍梅花。
但就在中途,卻出現了“七色人”中的六個人,而這“七色人”是用毒高手,如果遇到了一個,就夠頭痛了,然而卻遇到了六個,這六個人,又是在暗處發毒,令人防不勝防,經過一番殺戮後,又要保護葉子薇,又要與“七色人”殺戮。不過最後他們手刃了五個,但還是跑了一個。
然而正當打鬥結束後,丘浪與程忍,就發現了葉子薇左手上,有血滲出,而這血並不是鮮紅色的,而是帶紫色的。
二人大驚,丘浪立即封了葉子薇左手上的穴道,程忍迅速的在那五人的身上翻找了一遍,接著又忙對丘浪道:“你看住薇薇,我去追。”
說罷程忍已飛身上馬,拍馬追了出去。
丘浪忙扶著葉子薇,問她:“痛嗎?”
葉子薇搖了搖頭,道:“沒有感覺。”
丘浪知道“七色人”的毒是很歹毒的,而且聽說,中了他們毒的人,一般熬不過一個時辰,而也極少有人能活下來,除非有他們的獨門解藥。
丘浪心裏當然十分著急,但他此刻也不敢表現出來,如果他都不鎮定了,那葉子薇既不要倒下去?
丘浪忙對葉子薇道:“沒事的。”
葉子薇向他一笑,道:“我會死嗎?”
丘浪搖頭,並道:“沒有誰,能讓你死。”
葉子薇又道:“今生能碰到你和程忍,就算死,又有何懼?”
丘浪忙道:“你不會死的!”
其實丘浪的心裏極亂。他也很害怕,他希望程忍能快點找到那個跑掉的人,拿到解藥回來。
葉子薇又向他一笑,道:“我的左手,沒有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