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我叫上遠遠一同去山區的學校,在與顧然糾纏的那段時間裏我根本無法得上看望他們一眼,這讓我滿心愧疚。
我先去了遠遠的花店,大老遠看到有個男人站在花店門口。
“平藍,你來啦。”遠遠從花店裏走出來,“司迪啦。”她見我一臉疑問的打量著男人。
我大腦裏突然想起來,前段時間遠遠跟我說過,司迪,我們高中同學,留學回來後經常來花店幫忙……
“你好啊,平藍。”司迪有禮貌地伸出手。
“嗨呀,老同學見麵,怎麼著也得擁抱吧。”我開玩笑道,“這些年不見,變化有點大哦,都認不出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司迪尷尬地笑著,這點倒是一點沒變,還跟高中那會一樣悶騷,跟陳朗一個德行。
“你回國以後去哪了?”我問他。
“在一家會計事務所工作。”他淡淡地回答道。
“嗨呀,我今天找司迪來幫我看下花店,你問那麼多幹嘛?”遠遠抱怨道。
“這不是老同學見麵,我了解了解不行了?”我笑著說,“有女朋友嗎?”我看玩笑。
當我問出這句話時才發覺自己今天的智商不在線,便尷尬一笑,擺擺手,催著遠遠。
似乎司迪很熟悉這個花店的業務,遠遠沒有交代什麼就拉著我走了。
“平藍!”遠遠無奈地看著我。
“怎麼了?”我一臉蒙逼。
“你問司迪那問題,弄得氣氛尷尬死了!”遠遠說。
我也明白當時說話沒過腦,便轉移話題。
“仔仔呢?送到你婆婆那了?”
遠遠點點頭。
“今天回來請司迪吃頓飯……”遠遠說道,“不然總感覺欠他什麼。”
“是不是之前他幫你忙都請人吃飯了?”我笑著問她。
“沒有,跟他說來著,但是他都說算了,一直是下次下次……而且我單獨跟他吃總感覺有點不好。”
“所以這次要拉上我唄。”我說,“遠遠,對司迪,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突然發覺,這幾年,一直幫遠遠的男人隻有司迪。
遠遠沉默了,隻是輕輕歎了口氣。
“這段時間聽家裏相親,現在放棄了。”我看著窗外淡淡說道。
“怎麼?”
“我對那些人一點心動的感覺都沒有,就像兩個磁鐵的同一極,更多的是排斥……過去即使很普通的人我也會心動,可是到現在,我懷疑我喪失了那樣的能力。”窗外景色匆匆而過,哪怕景色隻是路邊的行人,還有並不茂盛的樹,但是連它們都多少讓我有些動容,但或許再也沒有一個人可以讓我為止動容。
“我覺得一個人一生不可能隻愛一個人,也不可能一生隻談一次情,隻要在你愛的時候,全心全意付出了,哪怕結果很糟糕,也不是自己的責任,不用感到有些許的難過,甚至不舍,就像有些東西是你應得的,有些就是必須舍去的,珍惜眼前才重要。”遠遠安慰道。
“那你為什麼……”我還沒問出口就被遠遠打斷。
“嗨呀,之前我覺得有的人的愛不過是三分鍾熱度,過了這段時間基本上就忘了你是誰了,但是遇到司迪之後,我覺得有問題的是我,我可能再沒有辦法愛一個人,愛本來就應該是奉獻全部的,但是我的許多東西都付出給了向岩,所以這樣對司迪是不公平的。”遠遠淡淡地說道。
“那你對司迪到底有沒有感覺?”我問她。
遠遠沉默著,是我問的太多了,遠遠的善良一如既往,她認為的愛情就是全心全意地付出,但是她明白,對於許多事情,她已經喪失了曾經的美好,她不願傷害司迪,更不願忘了向岩……
“就算有,也沒辦法,不是嗎?”遠遠望向車窗外,烏黑的秀發隨風飄散,淡淡的發香一如既往,美好的麵孔一如既往,隻是內心的感覺,再也無法重新來過。
“那司迪不在乎呢?”我繼續問道,我希望遠遠別再一個人度過未來的日子。
雖說有仔仔,有她公公婆婆,有我……但是那種漫漫長夜,心裏的無限恐懼與空洞,我何嚐不知,那滋味真的特別難熬,我知道,遠遠這幾年來或許已經習慣了那般感覺,但是以後的日子裏,希望她可以多一個人來陪伴。
“我不想等到自己開始討厭自己了,才懂得怎麼誠實麵對自己想要的,現在已經不是最好的我了,但是他,還有之後一定會遇到很好的另一半,所以……”遠遠說,“我婆婆說如果哪天真得有那麼一個人,對我又好,對孩子又好,人也不錯,那就盡管去吧,這個家門永遠歡迎你鄭遠遠還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