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寒山寺裏住著一對神仙眷侶,兩個人均武功高強容貌俊美。
傳說,寒山寺裏住著一男一女,男的教寺裏的小和尚武功,女的縫衣做飯。
傳說,在寒山寺裏的小和尚都長大成人後,這對神仙眷侶便失去了蹤影。他們在江湖上偶分偶離,傳出了不少令人哭笑不得,卻又敬佩萬分的笑話。
聽說,有人曾見過這對神仙眷侶,他們說啊一人是當初的靖安郡主,而另一人便是年少風流的驃騎將軍楚璟。不過,是真是假,已經無人可知。
這一年,雲蘇和楚璟走了太多地方,去過當年顧奚木說的所有地方。這一天,他們遇見了早已經結成了夫妻的許留疏和賀觀思,當年在那場突變中,許留疏帶著大著肚子的賀觀思和一直留在了靖安王府的王清寧憑著一己之力護著二人出了金陵,而後許留疏便帶著賀觀思去了江湖。
如今一晃,已經是十二年之久。許留疏和賀觀思的孩子已經搖頭晃腦的在和他父親學著武功,雖是年少,容貌卻已經有了他父親當年的風流之意。
嘖。雲蘇暗自搖頭,卻接回來了一道視線,分外熟悉。抬頭,對上視線,正是一直站在他身旁的楚璟的視線。
“娘子看我就好,為夫覺得,為夫這張臉也是不錯的。”雲蘇輕笑,楚璟真是,現在連個孩子的醋都開始吃了她都不知道改說什麼好了。
“嘖,你們二人……”許留疏不知何時走到了二人身旁,十二年過去,歲月仿佛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影子一般,“你們要是在敢在我麵前卿卿我我,等阿思回來,就沒有你們晚飯的事兒了。”
楚璟挪身,走到了雲蘇和許留疏二人之間,手微微攬著雲蘇,來宣告自己的主權。
雲蘇被楚璟這種孩子氣的動作搞的哭笑不得,同樣苦笑不得的還有許留疏。許留疏看著楚璟這種幼稚的動作輕笑出了聲,他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這個楚璟這麼孩子氣呢。
雲蘇輕輕扯著楚璟的衣服,示意他放下他攬著她腰的手。卻引來了楚璟不滿的目光,雲蘇談了一口氣,任由楚璟手隨處安放。
二人看向許留疏的時候,許留疏又開始了教導孩子之路,二人對視一眼,離開了這裏。
再相遇之時,不如不見。
雲蘇和楚璟離開好久,看了一眼許留疏房間的所在。歎了口氣,年少之時,他們誰也沒有想過,許留疏有朝一日會放下他的驕傲,守著一個心愛之人在這偏僻的地方定居。守著這一方的歲月靜好。
“公子~奴家的腿好疼喲,公子能不能扶扶奴家。”楚璟和雲蘇還有慕容亭三人齊齊往後退了一步。這個女子是他們剛剛去打獵的時候撿到的。
慕容亭湊到雲蘇身旁,用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你還記得嗎?教書先生說過,出現在荒山野嶺的貌美女子,大都是妖怪的化身。這個女子可能是狐妖,兔子妖,花妖……”
雲蘇起了一脊背的雞皮疙瘩,瞪了一眼繼續說話的慕容亭,然後挪到了楚璟的身旁。
“公子~你們忍心奴家在這荒山野嶺裏過一宿嗎?”雲蘇眼角的餘光看見,慕容亭搖了搖頭。嘁,她忍不住輕嗤一聲,剛剛還給自己說這個姑娘是妖精,結果現在自己反倒是看直了眼。嘖,一點都比不上慕容叔叔和她的楚大哥。
“那公子,可以背背奴家嗎?”躺在草叢裏的女子嬌弱不已,說出的話更是惹人憐惜。
“這……”慕容亭麵色猶疑。
楚璟看著這個女子好久,輕笑了一下,對著慕容亭說道“慕容兄,這個姑娘還是麻煩你背下山吧。”
慕容亭依舊麵色猶疑,那個女子哭泣聲卻突然大了起來,“幾位公子不必管奴家了,就讓奴家在這裏自求多福吧。多謝幾位公子來搭理奴家,奴家此生感激不盡。若有來生,奴家當牛做馬,定當……”
“等等!”慕容亭開口,打斷了這個姑娘繼續說下去的打算。他臉上起了一點紅暈,“若是姑娘不介意的話,就讓在下在背姑娘吧。”
“如此,多謝姑娘了。”那姑娘剛剛還哭泣著的臉突然綻放了笑容,眼淚掛在眼角,徒然生出一種特別嫵媚的感覺。饒是同位女子的雲蘇,呼吸也忍不住窒了一下,更何況,已經被這個姑娘美色的迷惑的慕容亭。
楚璟麵色冷凝,但是很明顯的,他嘴角掛了一絲淡淡的淺笑。
下山之時,楚璟在前麵開路,慕容亭背著那個受傷了的女子走在前麵,雲蘇在末尾。不知道為什麼,雲蘇看著眼前二人這副本該是郎情妾意的場景,心下卻徒然升起了一絲違和感。
這是雲蘇,楚璟和慕容亭第一次與許留疏的見麵。
這一次見麵,雲蘇和慕容亭都被許留疏的外表迷惑,而唯有楚璟,仿佛早就看穿了這一切一般。
後來,慕容亭三人帶著這個女子進了定北候府,慕容亭對這個女子更是殷勤萬分。就連慕容亭的父親,也看出了這其中的一些不大對勁。雲蘇和楚璟抱著瓜子和花生整天看著慕容亭跑進跑出,而往常臉上極少會有笑意的楚璟,這些日子,看著慕容亭跑進跑出的身影,臉上的笑容被他無線的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