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辦公室的門被敲響,王程走了進來。
“怎麼,精神不濟啊!”望著坐在辦公椅上臉色憔悴的秦天幸災樂禍道。
秦天的眼底泛著隱隱的青色,英挺的眉此刻也有些糾結地微微皺著。
他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也不和王程計較,開口道:“這兩天她有沒有給夢雲來電話?”
王程隨意地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手臂搭在沙發背上,在對上秦天急切的眼神時,王程不忍地搖了搖頭,一時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秦天沒有吭聲,眉頭深鎖,靠在辦公椅上點了一支煙。
王程翹起一隻腿輕輕晃動,看了眼滿腹心事的秦天,搖了搖頭。
木婉清出國已經半個多月了,王程從沈夢雲那兒知道木婉清打算用兩三載的時間去看看國外不同城市的風土人情。她每去一座城市都會和沈夢雲通電話,而王程則充當了秦天的“私家偵探”,負責從沈夢雲從那裏打探木婉清的消息。
“難道你打算一直這樣下去?”王程挑了挑眉。
聞言,秦天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心下的壓抑終於化作了口中沉重綿長的一聲歎息。
原來已成習慣的東西始終是戒不掉忘不了的。習慣了她的笑靨如花,習慣了她的多愁善感,習慣了習慣了看到她時的安心。原來沒有她的地方,連空氣都失去了味道。
當她將那枚訂婚戒指和辭職信攤在桌上,頭也不回地走出辦公室的一瞬間,自己終於終於相信,那些逝去的,再也找不回來如今他隻是想知道木婉清在國外的更多消息。木婉清去過的城市他都會用紅筆在地圖上標識出來,然後每天開始留意那邊的天氣。
有時他會輕輕摩挲著木婉清留下的那枚“海洋之心”,望得出神,想象著千裏之外那個人兒的麵具下到底掩藏著怎樣的麵孔。
木婉清那日在舞會上說得沒錯,一直放不下的那個人的確是他。分手之後,思念便成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毒藥,侵蝕著他的全身百骸。
如果做一粒爵耳,粘在她的衣角就可以隨她到天涯海角,那麼,他願意卑微下去。
王程望了望被淡淡煙草氣息和濃重心事包圍的秦天,開口道:“一個人身邊的位置隻有這麼多,你能給的也隻有這麼多,在這個狹小的圈子裏,有人要進來,有一些人不得不離開。生活常和我們開著玩笑,你期待什麼,什麼就會離你越遠;你執著誰,就會被誰傷害得最深。所以,做事不必太期待,堅持不必太執著;要學會放下,放下不切實際的期待,放下沒有結果的執著。所以,凡事要看開一些,看透一些,順其自然就好。”
秦天沒有出聲,從口中吐出的絲絲縷縷的白煙在空中纏纏繞繞。
王程看著秦天有些恍惚的眼神,繼續道:“或許我們每個人可以說出一大堆處置感情的大道理,隻有當自己麵對時,才發現做起來是多麼的不易。做哥們兒的隻希望你能盡快解開心結重新振作起來。”
“謝謝你,王程。”秦天將煙頭擰滅在了煙灰缸裏,嘴角劃過一絲不顯見的苦澀。隻是真的可以抹掉關於她的一切嗎?
沈夢雲一個人漫無目的地遊走在街頭。如今少了木婉清的陪同,喝午茶、逛街、購物,樣樣都變得索然無味起來。此刻,沈夢雲突然很懷念與她在一起嬉笑吵鬧的日子。
木婉清的獨立與堅強有目共睹,隻是如此堅韌的外殼下卻包裹著一顆柔軟脆弱的心。作為她多年的閨友,自己看在眼裏。這樣一個內心純真純白的女子,愛的最深,卻也傷得最深。這次決定出國必然也是為了避開秦天。從此不想見,便可不相戀。
想到這裏,沈夢雲對蕭晴的惱恨愈加強烈了幾分。
自從木婉清出國後,她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來逛街shopping了。今天出來去超市純粹是為了購置生活必需品。
真是討厭誰偏偏能碰上誰。沈夢雲老遠看到了從超市出來帶著墨鏡的蕭晴。
沈夢雲看到她,頓時一股火氣直竄腦門。上次在婚紗店門口遇上蕭晴,要不是有木婉清攔著,她早返身過去教訓了。此時沈夢雲看到迎麵而來的蕭晴那股神氣勁兒,頓時覷起眸子,心道:吖滴,得意什麼啊!看本小姐待會怎麼為民除害。
沈夢雲唇角揚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心中已然有了主意,腳下加快了步子。
此時拎著購物袋踩著碎步一臉閑逸的蕭晴,哪會料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令她羞憤交加。
一直將頭撇向一邊的蕭晴,根本未留意到迎麵而來的沈夢雲。沈夢雲低頭越過她身側的瞬間,卯足勁兒故意朝她一撞。
猝不及防地遭受外力,蕭晴的身體頓時失去平衡。她驚呼出聲,踉蹌著滑稽的像是跳起了的芭蕾,半晌她才穩住身子。下一刻,“哢嚓”一聲,她的鞋底跟鞋跟直接分了家。購物袋也掉在地上東西散落了一地,好不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