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晴趕到時,就看到獨自坐在角落的秦天已經喝紅了臉,卻仍是不要命地往下猛灌。
心裏隻覺得一陣陣的酸澀。她為眼前的這個男人迷醉,而他卻為另一個女人買醉,嗬嗬,何種感想?
蕭晴壓下心頭的百般情緒,抿唇向著秦天走去。
“別喝了秦天。”蕭晴奪過秦天手中的杯子。
秦天帶著幾分酒意,抬頭望向蕭晴,嘴角浮起笑痕:“我不是已經答應娶你麼,你還想怎麼樣?”
那一抹笑包含了太多的情緒,嘲弄,落寞,甚至是絕望。落在蕭晴眼中,一種難以言喻的酸楚一瞬間在心裏劇烈翻騰。
“難道在你心裏就隻能容納她,卻沒有我的絲毫位置?”蕭晴黯下了眼眸。
“我也很想把心分出來給別人,可是我的心已經不在這兒了。”秦天摸著胸口,憂傷漫過空洞的眼眸,“要不你教我怎麼做,好不好?”說著,他痛苦地抓上蕭晴的手。
蕭晴站著的身子陡地一滯。為什麼自己已經得償所願地擁有了眼前這個男人,卻為何沒有預期的快樂?
木婉清有種錯覺,似乎時間又定格在了半年前那段低穀期,自己又過上了終日與文字為伴的生活。原來和文字沾上邊的人從來都是不快樂的,他們的快樂像貪玩的小孩,遊蕩到天亮卻還不肯回來。
有時候,心痛會吞噬淩亂的思緒無限延伸,憂傷恍若幽靈般攀附著寂寞如影隨行。
有時候,她很想隨便跳上一輛巴士,沒有目的地,隻是欣賞沿途的風景。
她覺得,自己沒想象中的堅強,卻也沒有想象中的那般脆弱。
今晚的夜空星星隻有稀落的幾顆,躲在了黑靄的暮色之後,半遮半露,像瞌睡人的眼,又想是和人捉迷藏的淘氣包。
木婉清站在陽台上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地歎出。明天就是慈善舞會了。其實自己一直熱衷於慈善事業,以前在資金方麵確實力不從心,時至今日自己也算個較有名氣的作家,*的收益自然不可同日而語了。多年的夙願總算可以實現了。
眨眼間,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明天的舞會必定政企名流雲集一堂,也就是說,自己和他們會見麵……
驀地,她想起了電影《失戀33天》裏的一段話:如果分一次手要一個月才能不再陣痛,不再時時都想求他回頭,想到他名字時不再心慌手顫,那我已經成功的走過了三分之一的路段。其實,失戀並不是一件壞事,它可能是下一個幸福的開始。
明天便是檢驗自己是否走出心結的時候。
晚風有點微涼,像木婉清突然沉鬱的心情。
富麗堂皇的舞會大廳裏衣香鬢影,活躍在商界、演藝界的許多人士都來了,場麵冠蓋雲集。儀態端莊的女服生在人群裏穿梭著,殷勤地為客人們送上美酒。
輕柔的樂曲聲水一般回落在奢華的大廳裏,寶石水晶燈流瀉出璀璨的光輝,如夢似幻,熟識或不熟識的人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姿態優雅地持著美酒輕聲細語的交談著。
“秦天。”嬌柔的一聲輕喚,秦天轉過身。
目光所及眼前身著一襲拖地米色長裙的蕭晴,不自覺地挑起眼,華麗晚禮服襯托下的她高貴雍容,令人驚豔,但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似乎不太適合她,此時,他的腦海裏卻突然冒出另一張清婉秀麗的臉孔。
“才女作家來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抬起頭,上千上百道目光紛紛向她射來,木婉清依舊美豔動人,隻不過她的禮服和……
眾人詫異地看看蕭晴,又望望木婉清,立即交頭接耳地竊聲耳語起來。
撞衫!是名流雲集的場合最忌諱的!
“婉清的衣服怎麼和我……”蕭晴麵露尷尬,怯弱的語調欲言又止。
秦天攏起眉:“你不是說這條禮服是你專門找人定製,怎麼會撞衫?”
“我……我也不知道,前幾天我差小郭幫我去訂製禮服的時候,聽她說在店裏碰到過婉清,然後問起我會穿什麼禮服……”蕭晴支支吾吾,臉都*得通紅。
秦天挑起眉:“那麼說,她是蓄意的?”
“不會的!婉清不會是那麼有心計的人。”蕭晴緊張地為木婉清說話,瀲下清澈見底的水漾澄眸,“我想她問我隻是關心我,不會是想故意令我難堪……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秦天嘴角帶著嘲弄,語調是高深莫測的意味:“她還算沒有心計,以前的那個木婉清早已經不複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