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不是說蘇丞會來嗎?今日怎麼沒有見到?”雲舞想到了什麼,問到。
已經走到門口的楚捷轉過身子:“夢回國出現了一位血衣少帥,一上來就直取風涼城,隻是三個月已奪取三座城池,蘇丞和林將軍在商量對付那血衣少帥的方法,明日,雲子染恐怕就會掛帥出征,畢竟他可是國家的戰神,此役,非他不可。”
說到雲子染,楚捷臉色不變,但眉頭輕輕皺了皺,似乎有些煩躁。他本可不提雲子染,此番提出不知何意。
雲舞還想問什麼,一想到自己是失憶中人就不再多說了,隻哦了一聲,便躺下了:“我要休息了。”
“有什麼事喚婢女就好。”楚捷說道,走了出去,關上門。
等到楚捷的腳步聲越來越遠,雲舞這才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剛才楚捷的話語中信息龐大。
在蘇尋的記憶中,雲子染的父親雲傲天才是楚天國威名赫赫的將軍,可是聽楚捷說林將軍……這是蘇尋記憶中沒有的。是蘇尋久處深閨不清楚朝堂變更,還是……這個身體的記憶也是不完整的,或者說被人修改過的?雲舞有些懷疑,但隻是懷疑,她需要證據證明。
雲舞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從房頂出了宮殿,小心翼翼隱藏著自己的呼吸和動作,她能夠感覺到黑暗處有很多人盯著這座宮殿,可是一個丞相的女兒,又有什麼好盯得?
雲舞藏匿的本領在當世已屬絕世,即使失憶,可有些習慣還是藏於骨子裏,讓她一舉一動,猶如被標尺丈量過,藏匿的消無聲息。
憑借記憶,雲舞找到了楚捷可能去的地方,無非是禦書房,老皇帝已無力執政,楚捷雖是太子,可和皇帝沒什麼區別了,奏折也需要批閱。
雲舞不知道這楚捷的實力,她小心翼翼的趴在屋頂,整個人輕巧的如同一根羽毛,便是武皇巔峰也絕對發現不了,雲舞自信,正在專心批閱奏折的楚捷絕對無法發現她,至於周圍的暗衛,充其量也不過是一群武聖,更是發現不了她。
雲舞揭開一角,透了下去,看起來楚捷今日心情並不美妙,批閱奏折時也顯得心不在焉,很快她,他就把毛筆扔在了一邊,起身離開。
雲舞眉頭一挑,悄悄跟了上去。
楚捷並不知道他一心認為溫順的蘇尋此時正在悄悄跟在她的身後,聽聞蘇尋和雲子染見過麵,心情就越發煩躁,有那麼一瞬間他簡直想要抓住蘇尋的胳膊問她,到底愛的是誰?可是一看到蘇尋陌生的眼和嬤嬤的話,他就冷靜下來了,但這種冷靜根本不是真正的冷靜,他的心還如同在火中炙烤,煎熬無比。
如今他隻能尋找花玖,也唯有花玖而已。
“花玖。”門還沒推開,楚捷已叫出聲,可見他心情之急切。
“何事?”花玖作為一位醫藥狂人,半夜正是有思緒的時候,他打開門,麵無表情的看了眼楚捷,轉過身子,讓楚捷進門。
楚捷煩躁的揉了揉眉頭:“蘇尋見過雲子染了,他們……她會不會記憶起什麼?”
花玖正拿著亂七八糟的草藥做實驗,聞言,不鹹不淡的回了句:“不會。”
這是對自己實力的絕對自信,因此花玖說起來也格外的確定。
隻是楚捷還是無法放下心,自從新婚之夜蘇尋說自己失憶後,楚捷就總有一種奇奇怪怪的感覺,有時候他會覺得眼前的蘇尋變得太多了,不像是失憶的人,而像是換了一個人,這才是最令他驚慌的事情。
花玖想到了什麼,突然抬起頭,平淡無波的眼盯著楚捷:“你確定她是自願的?雖說她對你有情,可也不過是兄妹之情,怎麼會願意……”
“夠了!”楚捷嘶吼一聲,“和你無關!自願與否和你無關!你應該做的是趕緊將藥物弄好,不然那個女人你也別想見到!”
花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你威脅我?”
他臉上出現了雲舞來此見到的第一抹笑容,那笑容比楚捷更為陰冷,足以使人墜落冰潭。
楚捷被嚇得後退一步,這花玖自從來此便是什麼也不在乎的模樣,淡淡的,冷漠的,如此嗜血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那突然露出的氣勢讓他不由得一驚。
楚捷深深吸了一口氣:“花玖,你我畢竟是朋友,幫幫我吧。她我也會盡力幫你救治,不是缺少血煉麼,我已經派人去找了,你知道,一到尋兒和雲子染的事上,我……就有些失控了。”
他換了個方式,改用柔情攻勢,說的倒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