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奇怪,歿身體長大了,思想似乎也成熟了。也不在乎自己那句蛔蟲。
“對了……你的身體。”雲舞戳了戳歿的胳膊,嘖嘖,小小的身板居然有肌肉。
啪!
拍下雲舞的手,歿皺眉:“別亂戳,我這是進階了。”
隨著歿和雲舞交談,其餘人也休息夠了,沒見食人蟻再出現,於是心裏又活躍起來,紛紛從地上爬了起來,閉著嘴巴,也不說話,靜悄悄的朝著殿內走去,一群人這次聰明了,也不分散行事,雲舞等人掛在最後麵,不少人東看看西看看,十分警惕。
但什麼也沒有,雲舞正想著這魔神殿如此簡單時,殿內忽然起了大霧,白霧彌漫,誰也看不清誰。
還好,沒有毒。
雲舞一嗅便隻這白霧隻是普普通通的霧罷了,隻是什麼也看不清了,什麼聲音也沒有,似乎一下子去了另外一個空間。
“歿!沙畫!舞錦!夢!”雲舞挨著叫了幾聲,無人應。
白霧之中,她也看不清什麼,這又是大殿,亂動說不得磕磕碰碰。
當然,如果還在殿內的話。
雲舞閉起眼睛,試圖從白霧中聽出一絲異樣,但真的是什麼也沒有。
“歿。”雲舞在心裏喊道,好長時間不用心靈感應,她竟然一時間忘記了。
還好,歿立刻有了回應,語氣是雲舞不曾見過的著急:“女人,你在哪裏?”
“我沒動,但周圍都沒有聲音,我懷疑自己可能進了另一個空間。”雲舞語氣鎮定。
“不錯。”歿望著眼前的白霧,“你要小心,這白霧可能會將你引去奇怪的時空。”
“幻像?”雲舞問。
歿閉起眼睛感應了下:“不是幻像,那個空間,什麼都是真實的,包括死亡。等著我,現在空間還未開啟,隻是類似於結界,我來找你。”
雲舞恩了一聲,不再說話,可是她也不是隻坐著等待的人,感應是互通的,她也大致知道歿的位置,隻是非常微弱。
奇怪的是,一直和她形影不離的歿,此刻似乎離的很遠,她閉著眼睛,尋著歿的方向,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一步步,越來越近,漸漸,雲舞似乎能夠看見白霧越來越淡,白霧那邊,歿像是看到了雲舞,步伐越來越快。
“女人!”歿伸出手,那手與她,隻有一步之遙,歿還是那孩子模樣,隻是神情嚴肅,眉峰微皺,看在雲舞眼裏,一瞬間高大起來。
她笑了,素白的手伸了上去,剛好觸到他的指尖,微冷。
她笑意還未消散,下一秒眼前人已經不在,她隻來得及看到他驟然驚慌失措的表情。
那一種表情,她以為從來不會出現在沒心沒肺的歿身上。
歿和她相識,其實具有很大的偶然性,一開始他就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她雖將他當做夥伴,卻始終猜不透他的想法,隻知道,作為龍族,他不屑人類,厭惡人類。
而她,卻漸漸習慣他若有似無的溫柔。
比如,她喝醉酒後他的細心,比如,她快要受傷時候他的出手,再比如此時此刻。
他的舉措,若有似無,難以察覺,但足夠潤物細無聲。
夥伴呢……
原來其實不知何時歿也已經把她當作了夥伴。
不待多想,雲舞隻覺得身體一痛,整個空間扭曲一般,瞬間破碎成渣。
一瞬間,或許一秒鍾也沒有,她就已經到了另外的一個世界,一個,很大很頹廢的空間。
空中高高懸掛著一輪血月,蒼茫大地,寂靜無聲,地上有著屍骨和被焚燒後留下的黑色痕跡,風,輕輕刮在雲舞臉頰上,其中似有血腥的氣味,黑雲低沉,快要壓在大地上,襯的那血月更紅,也更恐怖。
荒涼,寂靜,頹廢。
這是這片空間帶給雲舞的唯一感覺。
如何出去?
這是雲舞的唯一思考。
總不能坐著等待奇跡發生。雲舞從空間拿了一酒葫蘆,左手拿著酒葫蘆,右手挽著紅綾,血紅色的菱紗襯極了此刻的氣氛,雲舞心頭也湧上了難言的嗜血。
殺人,殺人,殺人!
每走一步,好像便有人在她的耳畔呢喃,她墨色的瞳孔漸漸轉變,隨著她每一步走動,漸漸被血色占據。
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出現了一個小木屋,這等詭異的空間突然出現小木屋自然十分古怪,可雲舞素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她走上前,輕輕推開門,門口突然出現一個人,有些熟悉。
是那個雪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