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久世(1 / 2)

“久世!你小子一大早又在偷懶。”壯碩的中年大漢臉上帶著些許怒氣,向正在屋後院子舞劍的久世吼道。

“哪有你這樣的理啊師父,”久世聽見男子的吼聲,轉過身看向男子,“你叫我鍛來練手的鋤頭我都鍛完了,前邊兒也還有兩個師兄在,我到後院休息會兒咋啦?”

大漢聽到這話,臉上怒色又多了幾分,停在門口的腳步開始向久世邁去。

“你小子是覺得我傻了還是癡了,我教你的技術是不是你鍛的我能看不出來?”話音剛落,大漢的腳步停在久世麵前,伸手去奪久世手中的劍。

久世手腕一轉,繞開了大漢布滿老繭粗糙的大手,三尺劍如蛇一般順著大漢右手手臂而上,直指咽喉。

大漢見狀右肩微縮,正要抬起之時又停了下來,似反應不及,任由長劍向他咽喉刺去。

長劍停在大漢咽喉前一寸,劍尖輕抖幾下便退了回去。三尺劍又回到久世手中,一眼看去人劍宛如合一,正要開口時那布滿老繭的粗糙大手狠狠地拍在他頭上,聲音清脆。

“聲好聽嗎?好聽那就是好頭,可惜這聲太難聽,老子早上的飯都要出來了。”說罷又是一掌拍在久世頭上“你腦子到底啥毛病?想弑父還是想弑師?老子收留你那天你就說要跟我比武學武,我一個鐵匠哪會那些玩意兒。我收留你八年你就跟我嚷了八年,拿劍刺了老子八年,哪天老子真被你刺死你就滾到街上繼續當乞兒吧,跟我這個鐵匠好好學打鐵才是正道,別老嚷著學武。”

久世抬手揉了揉頭,正張嘴準備說些什麼,被大漢狠狠瞪了一眼後把要說的話吞回肚中,放下手中的劍,被大漢如屠夫拎著待宰雞鴨一般拎回房中。

一進門熱浪就撲麵而來,10丈見方的鋪中鍛造所需一應俱全,牆上還掛著成品的刀劍農具,刀劍在火光的映照下閃著寒光。

大漢進屋後把久世如同丟麻袋般隨手一扔,走到站在鐵砧前打鐵的青年身後,拍了拍青年肩膀:“夏大……呸,好徒兒啊,以後打農具這種事記得交給你兩個師弟,你就別幹這活了。”

看見夏大轉過頭麵無表情的點了點,大漢歎了一口氣,回過身看見剛爬起來的久世抬腿就是一腳。

“你偷懶就偷懶,你們仨誰負責幹啥的你不清楚?你大師兄是鍛刀劍的,你跟你二師兄是負責前邊兒掌櫃和打農具的。打農具的事那能交給你大師兄嗎,你大師兄打出來的物件別說鋤地不鈍,拿去鋤人頭都不鈍。我可不想看見鄉裏鄉親的哪家拿著咱家打的鋤頭把人給鋤了,記著你們的分工。”

大漢剛說完,夏大錘下的鐵塊也有了劍形,夏大拿起放入水槽,蒸汽瞬間包裹二人。

“師傅,你要師弟記得分工,那你記得該叫我啥麼?”夏大的手搭上了大漢的肩膀,輕輕的拍著。

大漢的臉上出乎意料的出現了些許汗珠,臉色在蒸汽的包裹下看著有些蒼白,尷尬的笑著“記得記得,剛剛那是口誤,口誤,為師怎麼會不記得這事呢哈哈哈哈哈哈,我去找你二師弟去了。”

說罷,大漢匆忙拎起在一旁看戲的久世快步向前屋走去。

“還說我呢,你自己都不記得,又叫大師兄名字,該,該!”久世在大漢手下放肆大笑。“砰”,又是一巴掌拍在久世頭上,聲音依舊清脆。

“笑笑笑,笑你個頭,夏大這名字不好聽嗎?你大師兄之前那名字多難聽,文鄒鄒的,哪像個打鐵的人,夏大這種簡單粗俗的名字才有打鐵風範。”

大漢驕傲又自豪的拍了拍胸脯,低頭看了眼久世,仿佛想得到久世的讚美和認同。但迎接大漢的隻有他一臉鄙夷與不屑,還有一個白眼。

久世依稀記得三年前那晚,外麵下著大雨,夜半突然傳來扣門的聲音,師父去應門後,一去就是一天一夜。回來時,師父身後還跟著被改名叫夏大的顧青鵬。

“得了吧,大師兄之前的名字不說多好聽至少不難聽,你三年前何必給他改這個名呢,就是閑的慌,改就罷了還改個這麼粗俗難聽……”久世話沒說完,看見大漢那高舉的手掌乖乖閉上了嘴,小聲嘟囔著“說自己不會武功,那一巴掌給我腦袋拍下來可是打得嗡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