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月高懸於際,早秋還帶著夏日的暑氣,生出陣陣風來,吹得厚厚的雲層將月色掩地晦暗不明。
一女子四肢被靈力外溢,形成一層薄薄藍光的九玄鐵刺穿,捆在紅蓮業火包圍著的焚鍾下,九玄鐵上的符咒被女子的血液染成烏黑色,緊緊附著在玄鐵上。
女子微微睜開眼,費力地抬起頭,看著夜空被雲層遮得有些不明的彎月,圓圓卻又帶著幾分生嬌媚的桃花眼茫然地眨了眨。
抬起頭來的女子才讓人能夠看到那張出塵絕色的臉,哪怕是滿臉的血汙也不能使她的容貌遜色半分。
及腰的長發淩亂地隨風飛起,有幾捋附著在高挺地帶了英氣的鼻梁,鼻梁上那個若有若無的痣又平白地為她增添了幾分俏皮,似乎被頭發惹得有些不舒服,女子吸了吸鼻子,本來就平薄的嘴唇因著過多的失血,透出毫無血色的慘白和幹裂。
也不知道自己休眠了多久,如今才有些意識,沐絕雲如是想著,看著穿透自己的束仙縛神的九玄鐵,眼中盡是深沉,似乎給本身微微透著淺色的眼珠子添了些深色
“你醒了?”一個實在聲音仿佛枯竭的瀕死之饒聲音仿佛隔著重重遠山傳來。
“是誰?休要裝神弄鬼”沐絕雲還沉浸在自己的記憶當中,神色一轉,朝聲音望去,眸色陡然一深,凶意外露。
“我?我是多年來養你育你之人,作為你的父親不為過,喚我一聲父親如何,哈哈哈!!”
“放屁,我自地間界魔界交界之處,吸收日月光輝,地靈力生長,又何須你養育,露出你的真麵目來,我且叫你看看好女兒如何模樣”
本來沐絕雲就不是什麼有耐心的人,也本來就言語粗俗了一些。
“露出了真麵又如何,你又看不清楚,有什麼關係,哼”
聽著聲音似乎從焚鍾中傳出。
傳言中著這焚鍾乃是上古凶器,用以承載第一次神魔大戰之時,魔頭用魔界嬰靈真身從地獄中取出能夠傷人魂,毀人魄的紅蓮業火。
上萬年的業火與凶器漸漸成為一體,火紅的紅蓮在焚鍾中透出,透著微微黑氣。
沐絕雲猜測話之缺是百年前被人設計將當時的魔界霸主,赤昱魔君獻祭於焚鍾內,虧的魔君靈力強大,隻是成了焚鍾內囚禁的生魂,並未消失殆盡,卻隻能日日承受靈魂的煎熬。
“你?你是焚鍾裏的赤昱魔君?”
“哼,反應這麼慢,真是蠢笨至極,也是了,能被自己姐姐姐夫陷害至此,也聰明不到哪兒去,倒是我考慮不周,嗬”赤昱魔君對於沐絕雲居然花了這許久才能識出自己的身份有些不虞。
沐絕雲見赤昱魔君沒事找事,不客氣嗆口回道“赤昱魔君突然這般沒話找話,不會就是為了訓斥輩吧,前輩怕不是在這百來年閑出屁來了。”
“哼,倒是編排起我來了,黃毛兒,不識好人心啊。”赤昱苦口婆心地道。
“…”沐絕雲一時也不知道要回些什麼,幹脆閉口不言,有什麼好處趕緊不行?
“你困在這裏也有49日了吧,怎樣,滋味兒不好受吧,想離開嗎”
沐絕雲翻了翻白眼,想這不是廢話嗎,誰願意全身大要被封,身受玄鐵索穿骨吊著的痛苦,之前昏睡也就罷了,如今意識恢複哪能收的出啊。
“求魔君指教”嘴上立馬討好,一臉諂媚地著。
“我也是有條件的,你且答應不答應吧”赤昱魔君看著女娃的轉變,臉上的肉抽了抽,怕不是個女無賴。
“晚輩答應”沐絕雲見似乎有希望能出去,哪能放過,她還有大仇未報呢,如今困在這兒,也是虛耗時日罷了。
“不問問是什麼嗎,萬一對你不利呢,丫頭。”
“不用了,我一定要出去”很是爽朗地回複道,卻不經意間扯動了玄鐵索,鐵鏈在靜謐的黑夜中乒啷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