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七喝了口酒,點零頭,“簡兮姑娘不必客氣,收下便好。”
聽有此令牌者,可受到一杯酒坊的優待,但再如何,它也隻是一個酒坊而已,能有什麼作用?
簡兮差點氣急,她要的哪裏是這個!
“你!!!”
她正氣憤的打算把這什麼破令牌給丟掉,石桌那邊幽幽的傳來
七不鹹不淡的聲音:“姑娘要是把令牌丟了或者是弄壞了,那這塊令牌,姑娘可就拿不回去了。”
他此刻手裏拿的,可不就是白日裏從簡兮那兒偷來的那枚!
簡兮狠狠地握著手上的令牌,恨不得將之捏成粉碎,但片刻之後,她終究是冷靜下來,不情不願地走到了桌前坐下。
沒好氣道:“吧,什麼事?”
九七聽見這話,正倒酒的手一頓,不解地看向對麵的女子。
簡兮耐著性子道:“你千方百計地引我過來,不會是飲酒這般簡單,有何事你不妨直。”
九七看著她,忽然爽朗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這次輪到簡兮疑惑了,“你這是做什麼?我也不怕告訴你,你手上的雅令我是一定要拿回去的,有什麼條件,隻要不違背江湖道義,我簡兮......”
“你為何要進宮?”
正著話的簡兮被九七這突如其來的一句給問愣住了。
九七繼續道:“聽聞姑娘三年前初來元都時被人偷走了錢財,是倚雪樓的阿婆好心收留,才有了後來的一舞名下,你若當時想進宮,直接與陛下便是,為何會等到現在,大費周章的弄到雅令才要進宮?”
雅令確實是進宮的令牌,但這是公子亞臨走前給簡兮的特行令牌,也就是,出入宮門有專門的出入令牌,一般人鮮少會知道雅令或者是其他特殊令牌的作用。
更何況問出這話的,還隻是一個常年沉迷於釀酒的酒坊老板。
簡兮冷聲道:“你查我?”
“非也。”九七搖頭,“有著久舞先生這個名號,姑娘的事,想讓人不知道也難吧?至於雅令,知道的人雖少,但並不代表無人知曉。”
簡兮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發現他眼中清明,毫無躲閃之意,便相信了他,但嘴上仍是沒鬆口:“我進宮自有非進宮不可的理由,這一點應該不需要九七先生的允許吧?”
哪知九七得到她的肯定後,眼神與話語間竟變得急切起來,“你這般聰慧的人,當是知道,伴君如伴虎,一旦進入深宮再想出來,便是難如登,你......”
“九七先生!”簡兮喝住他,“你我不過萍水相逢,先生是不是管得有點多了?”
她又何嚐不知深宮險惡,但如果能完成父母遺願,便是地獄,她也要去!
九七被她打斷,仿佛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得確實有些過了,“抱歉......我自罰一杯,在這裏賠罪。”
罷他昂首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麵上還帶著些許懊惱之色,繼而又拿起酒壺給自己滿上。
雖然有些奇怪,但簡兮能確認,他方才話時的神情,是真的在擔心自己,隻是......
“九七先生,我們可是曾在何處見過?”
隻是她在腦海中回憶再三,實在是找不出類似的麵容,雖倚雪樓每日酒客食客繁多,但照理生得像他這般好看的男子,若她真的看到,該是有印象才對。
九七一怔,看向她的目光意味不明,像是在審視,卻又像是在思考。
終了,他淡淡道:“未曾見過。”
那你為何這般關心我?
這句話簡兮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有問出來,她拿起麵前九七早些時給她倒的酒,敬向九七,“不管怎麼,九七先生白日裏總歸是救過簡兮,簡兮在此借先生之酒回敬先生,日後先生若有所需,簡兮定當相助!”
語畢,簡兮同樣將之一飲而盡,頗有男子豪邁之風。
九七見此,似是妥協一笑,拿出雅令放在石桌之上,起身回屋。
“拿著它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