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誌緩了口氣說道:“今夜你救了我兩次,實在感謝。”
小夜叉道:“不謝不謝,事後請我喝酒便是。”
忽見一條鐵索從橋下飛來,頂端的鉤爪正好卡在橋柱上,緊接著人屠子猛地從河中躍出,順著鐵索回到了天津橋上。
人屠子渾身濕透,搖晃著腦袋叫道:“竟敢把我踢下水!我要把你剁碎了拿去喂魚!”
小夜叉道:“你若抓得到我,我便老老實實躺著給你殺。”說著便向後翻了個筋鬥,三顆鐵珠悄然打出。
人屠子連砍三刀劈落鐵珠,腳步一進衝了上去,手中屠刀在空中劃了幾個圈,刀光所到之處便是死路,一時間漫天刀光閃爍,封死了小夜叉的退路。
但見小夜叉騰挪跳躍,每每都能搶在刀光封鎖之前快速躲閃,甚至是蹭著刀鋒而過,麵上卻還帶著一絲笑容,手裏偶爾放出幾顆鐵珠,攻守有度,進退有餘。
人屠子越發急躁,本就無章的刀子也越發的雜亂起來,他開始不停大罵,心下一急當即整個人向前一撲,想要將小夜叉抓住,但對方卻又一個翻身躲過,靈活跳至他身後,在他的屁股上用力踹了一腳。
張誌見小夜叉對付人屠子遊刃有餘,便拾起斷刀去支援眾捕快,正當他走到橋中心時,忽見一個身影從旁躥來,他趕緊提刀防守,隻見一柄帶著細鉤的拂塵打來,將其握刀的手臂抓出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來人正是靜閑,她之前雖中了小夜叉兩顆鐵珠,卻傷得不深,此時一招偷襲成功,立即又再逼近,將拂塵快速揮動,彷如一個白色的漩渦,直取張誌的百會、天突與膻中三處要穴。
張誌反應迅速,俯身一翻,躲過拂塵,緊接著回身反斬一刀,當即與靜閑在橋中央纏鬥在起來。
隻見張誌使出“春秋刀法”,招式大開大闔,粗中有細,隻是方才被人屠子打斷兵器時受了些內傷,再加上靜閑偷襲導致的手臂外傷影響,以至其力道減弱,速度減慢,即便摸到了對方的破綻,卻也來不及進擊。
而靜閑武藝本就不高,除了內功上有獨到之處外,其餘的無論是拳腳還是兵刃皆無法與張誌相提並論。
兩人鬥了十多招,張誌突然將身一轉,將刀拖在地麵逃向橋北,靜閑見狀立刻追上,隻見兩人奔出數步,眼看靜閑就要追到時,張誌突然抽刀回身,一刀劈在靜閑的肩上,卡在其鎖骨之中。
若張誌未曾受傷的話,或許這一刀便能將靜閑劈作兩半,但他此時內外皆有傷,因而力有不逮,隻劈斷了對方的鎖骨而已。
靜閑心中大驚,忍著痛將身一退,飛快朝著正與眾捕快相鬥的三惡與四惡而去,邊逃邊喊道:“老三老四,快救我!”
三惡與四惡回頭望見靜閑受傷,不禁大怒,三惡當即飛身去救,同時將手中軟鞭抽向張誌,呼的一聲打在張誌刀柄之上,將那包了鐵的刀柄打成兩截。
張誌將刀擲出,迅速翻滾躲避,隻聽三惡在遠處喊道:“老大!老五受了重傷!”
鐵麵客此時正與歐陽傑周旋,聽到靜閑受傷立刻縱身而退,經過人屠子身旁時以“彩蝶追花手”襲向小夜叉,一連打了七八掌,雖打不到小夜叉,卻以強勁的掌風逼得小夜叉膽顫心驚,不得不遠遠撤開。
等到小夜叉退開,歐陽傑將至時,鐵麵人對人屠子說道:“老二,幫我攔住那廝!”
人屠子用力點頭,沒有絲毫遲疑便撲向歐陽傑,看他發狂似的猛攻,竟對鐵麵客的話極為順從,比之前與小夜叉打鬥時更為拚命。
鐵麵客趕向橋北時正好遇到手無兵刃的張誌,當即一掌拍在其後心,將張誌打得踉蹌幾步,緊接著出手點住張誌穴道,右手一抓,把他當作了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