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心機
“在逃亡的過程中,我落入了賞金獵人的陷阱,然後,就被送到官府來了。”
“他們將我的四肢打斷,關進了這暗無天日,危險重重的牢房裏,我九死一生,才在這裏活了下來。”
“因為我的經脈受損,不能運炁,丹田受損,不能聚炁,所以,才形同廢人,無法逃出這牢獄。”花滿堂說道。
“那您?……”殷荀疑惑的問。
花滿堂現在這個樣子,可並不像是四肢盡斷,經脈受損,丹田受損的模樣啊!他不但孔武有力,而且,看得出,那些毒氣,都是運用元炁來催動的!
花滿堂嗬嗬的笑著,朝殷荀伸出了手,擼起了袖子。
殷荀看到那手臂上,竟真的有很猙獰的一道傷疤。
“看到了沒,”花滿堂道,“我當時,胳膊骨頭都斷了,隻剩一層皮肉相連著。”
“幸虧我那師傅是個喜歡鑽研醫術的怪胎,也傳授了我不少,我花了差不多半年時間,才讓骨頭重新長在了一起。不過,沒長好,有錯位,到現在,還每隔一段一間就會疼痛不止呢。”花滿堂道。
他又伸出手,捏了一下殷荀的手腕,道:“呦嗬,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和老夫當年的境況差不多!”
“這經脈也斷了,內丹也損毀了吧?哈哈……”花滿堂笑道。
“別光顧著笑,也看看我這還有救沒啊?!”殷荀問道。
他和這花滿堂熟絡了,倒摒去了許多繁文縟節,變得隨意了許多。
畢竟,他雖然是個太子,也算頑劣慣了,並不怎麼喜歡那些規矩框架,也不喜歡拐彎抹角。
他性子就是這樣,直,而且臭。
“呦,剛剛還是一個翩翩貴公子呢,這會兒,本性露出來啦?謔哈哈……”花滿堂似乎特別喜歡笑,“這臭脾氣,能拒人於千裏之外!估計也就品性還不錯吧。”
“危急時刻,還能想著他人,而且,麵對危險,倒也有兩分膽色。”花滿堂道。
殷荀愣了一下,不知為何,又突然想起了俞博涯。
這麼長時間了,他又不是個細致的人,竟然連俞博涯的容貌,都快要忘記了。隻記得那人擁有一張姣好的麵容,有些陰柔。
“真不是個心靜之人。好在品性還是好的。”俞博涯當時說的話,似乎仍在耳畔,他接下來的一句就是,“我要死了。”
殷荀那會兒,根本就沒有理解生死,也不會明白,看著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會就那樣,說死就死了呢?
而那個人,是他的師傅。
不同於宮廷裏時的老師,而是第一個江湖意義上的師傅。
殷荀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下來。
花滿堂並沒有在意殷荀情緒的變化,而是伸手運炁,探入殷荀的體內,良久,才說:“呦嗬,你這體質,也是怪異的緊!”
“老夫花了差不多十年的時間,才一點點將受損的丹田修複了一點兒,現在才能聚一點兒炁。”
“可你呢,明明內丹都毀了,一點兒都感覺不到了,身體內卻四處遊蕩著渾厚的元炁,絲毫沒有外泄的跡象。”
“到底是什麼,讓你這炁,在無法凝聚的狀態下,沒有外泄消散?”
“我看你呀,也是個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