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李哲有點吃醋，可是他沒有過多的時間去想這種問題，實習的這一個月，幾乎每天都過著按時上班，沒時間下班的日子，很多時候，等他疲憊的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累吧？”
飛哥在這行已經做了十幾年了，聽公司的人說，他才是這家公司的靈魂人物，幾年前也是從大公司出來的，和老板是發小，所以才會在這裏做一共4個人的部門主管。
聽著像是騰訊公司的發跡史，隻不過不知道這間不足百人的小公司到底能不能成為下一個騰訊。
“哥！大學對文化課的要求不是很高吧？”
輔導班出身的高強很喜歡和李哲聊天，交談中，李哲知道了這個比自己小3歲的小夥子最大的願望還是上學。
“於姐，飛哥說讓你把這個重做一遍。”
高強對待每一個人都是那麼的客氣，公司裏幾乎所有的人對他的印象都很好，而李哲不明白，有個大學文憑又能如何。
“你、吃得好多。”
於淼的食量是其他三個男人加在一起的量，每次午飯都讓大家覺得不可思議。
“吃飽了才好幹活啊。”
這是她最常說的話，而多數時候，她都隻是一笑而過。
轉正之後，李哲每個月的薪水比實習期多了一半，這讓他很滿足，也許父親給一次的零用錢就差不多了，可這是自己真正賺到的，這讓他的心裏很滿足，拿到錢後，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要給謝青青打電話，他要分享自己的這份喜悅，這是他在宣告自己已經在進步、在成長了。
“嗯，當初是因為想要有更大的發展所以學了醫學，真的不是一般的辛苦。”
青青正在和林海在一家酒吧聊天，林海似乎明白青青找自己的目的，但是他不介意。
“我也想過，有個同學打電話說讓我去他的私人診所。”
“為什麼不去？”
青青知道，林海很現實，填飽肚子才能好好工作這也是人之常情。
“我不能因為暫時的一點利益放棄了也許更廣闊的天空啊！”
林海的話青青有點驚訝了，交談的這段時間裏，林海的話中從來沒有過關於醫者仁心、或是醫德這樣高尚的字眼，他的話中滿滿的充斥著現實。
“我是家裏的老二，我是想給家裏減輕負擔。”
對於一個農民出身的單身家庭來說，努力改善生活也許才是最大的目標，而林海選擇的，恰恰是被推到風口浪尖上的所謂良知職業。
“你現在也算是有了回報了。”
青青倒是不介意他有什麼說什麼，也許自己真的是這人眼中最好的傾聽者。
“你知道嗎？”
林海似乎是沉浸在了某些事中。
“每次看到那些初生的小寶寶，都覺得是一種說不出的幸福，他們身上還沾著血，那麼脆弱，可是隔天就能戴上裝備去遊泳了！”
講到這兒，林海的臉上才出現了一種醫者的幸福感，怎麼說也是醫生，不可能完全無動於衷。
“如果讓你重新選的話，你還會選這個職業嗎？”
青青很期待林海的回答。
“還真不好說，也許不會吧。”
林海猶豫了片刻，才回答了青青。
“可能會選更好一點的吧。”
林海喝了一口杯中的酒——“不過我根本沒得選擇。”
“咱們每次談話都是你在取材，什麼時候能換一換？”
林海的話讓青青有些不好意思——“換什麼？”
“什麼時候能聽到你的故事？”
“我？”
透過酒杯，青青好像看到這個男人的一種期待。
“我沒什麼故事啊。”
她不想說什麼，好像是一種交換。
“嗯、那好吧。”
林海沒有再過問——“也許我能等到你想說的時候吧？”
這話讓青青不解，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早點回去吧。”
見青青疑惑，林海不再說什麼了，今天算是這一個多月來聊得最久的一次了，他很喜歡和青青聊天，有時候這個女人很安靜的在聽，幾乎不說話，有時候她的笑聲那麼爽朗，讓他不知不覺間有些沉醉於此了。
“好吧。”青青拿起手包，突然被林海抓住了胳膊，她瞪大了眼睛看著微醺的這個男人，他要做什麼？
“我送你回去，好嗎？”
青青愣住，她思索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剛才、沒抓痛吧？”
路上，林海覺得有點抱歉，他怕會嚇到青青。
“沒有。”
“你家住這邊？”
“嗯。”
單元門口，青青發現李哲正焦慮的走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