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大了？”
“哦，她……”
青青遲疑了下，李哲本來想要撒謊的，卻被她打住了。
——“我今年33歲。”
李一民覺得心裏被振了一下，比兒子大了11歲，這個年紀還真是不上不下的。他猶豫了下，不想兒子太責怪自己，於是想緩和下這尷尬的氣氛——“做什麼工作的？”
“……”
這個問題青青真的一時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了。
“她是作家！”
李哲看出了青青的為難，他轉過頭衝著自己的父親瞪大了眼睛一字一頓的說了出來。
“作家？”
李一民看出兒子在替這女人說話，本市能叫得上名字的作家他也不是沒接觸過，除非是那種在網絡上苦心掙紮又很難出名的網絡小說作者——“不知道都有哪些作品，改天一定要好好聊聊。”
雖然是笑著說的，可李哲知道，父親這會兒看起來有多麼可怕，李哲隻見過一次，父親笑著回絕了供貨商的時候，雖然在笑，但會讓對方明顯有被壓倒的感覺。
也就這一次，李哲徹底討厭了那種地方，他覺得自己也不適合父親的工作。
“等你看了她的作品再聊吧！”李哲沒好氣的回了這麼一句，利於民暗自好笑。
青青卻覺得有種極其不舒服的感覺，她甚至覺得有些窒息，這父子倆平日難道就是這麼說話的，李哲難道就是因為和父親的溝通困難才最終搬出來的嗎？
“坐啊，別都這麼愣著。”李一民態度緩和了些。
“是。”青青覺得自己這會兒的笑應該是很難看了。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啊、我們……“青青不打算在李哲父親麵前說謊——”這是我的房子，所以他來租房子的時候我們慢慢認識的。”
李一民覺得自己好像從沒聽說過這種事，這是不是有點荒唐，兒子和這個房東到底進展到什麼程度了，難道他們……
“我看你們買了很多東西啊，要做晚飯了？”
“是的，伯父留下來吃晚飯吧？”青青覺得，有一種危機正朝自己走來，她無法躲開了。
“好啊！”這正是李一民想要的。
“臭小子。”李一民看著兒子：“自己老爸來了你連酒都不準備！”
“我又不知道你來！”李哲知道父親這是想支開自己，他絕對不想走開。
“你去買吧。”青青提醒李哲：“咱們今天確實沒買，冰箱裏也沒有酒了。”
“他吃飯的時候從來沒習慣喝酒的！”李哲反駁到，父親的用意，他太清楚了。
“快去吧！”
青青推開李哲，就算知道李一民的用意，她也不能拒絕。
李哲隻好穿上鞋子下樓了，臨走前看著自己的父親拍拍青青的頭：“等著我，馬上就回來！”
“嗯。”
看到李哲幾乎是用跑的，青青微笑著關上了門。
“伯父，我給您倒杯水。”
青青到廚房給李一民倒了杯白水，端到李一民麵前。
“坐吧。”李一民對青青也許稍有了改觀，起碼她很懂事。
“我直截了當的說了吧，姑娘。”李一民誠懇了許多——“和我兒子分開吧。”
這句話是青青早已預料到的，她看上起很平靜。
“我並不是說你們的年齡差距，你還是很年輕的。”
李一民頓了下，又繼續說道：“就因為是這個年紀，我想你需要的並不是李哲這樣現階段根本無法穩定下來的年輕人，而是需要一個更踏實的，能夠給你穩定生活的人。”
這樣的話，就算在心裏預習了100次1000次，現在聽來還是覺得好難受。
“可是李哲需要的，是闖蕩，他的不穩定，可能還要持續好幾年，甚至更久，你能等他嗎？你能等他5年？甚至10年？”
這屋子裏仿佛被冰凍了一樣，李一民不再說什麼，而青青，她也無法回答。就算答案在她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