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那邊跑了,快追!”
在這個璿圖寶曆欣寧謐,晏俗淳風樂太平的童嘉城內,少有這樣偏僻連燈火都照不到的陰暗角落。
滿身是血的女子邁著踉蹌的步子向著巷子深處跑去,烏黑的血液一路延伸,她失血的臉色比月色還慘白,可腳下的步子卻沒有絲毫猶豫。腳步聲,喘息聲交融在嘈嘈切切的歌舞鍾聲中;亡命之徒掩藏在萬家燈火之下。
“在那邊!”
……
“往哪跑了?”領頭人追了上來。
“大人,不見了。”站在路口的侍衛慚愧的垂下了頭。
”去找,找不到便不用回來了。“領頭看著沉沉的夜色,聲音比夜色更沉。
……
“七,這是劉屠夫家的,這是王寶林王大夫的,快送去!”
午時十分,正是七閑炒最忙的時候,田母忙著炒菜應付客人,蘇夏就擔著送外賣的活。
“哎,馬上來~”蘇夏嘴上應著,收拾桌子的動作卻是不緊不慢,有條不紊。
“還有那桶糨糊,順便給尚師傅送去。”田母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
食客一聽這聲兒,樂了,“田娘子還是這般豪邁呀!”
“不豪邁點兒怎麼製服你這幫地皮無賴?”蘇夏提著外賣路過那人身邊的時候,損了那人一句。
食客臉有些紅,訕笑道:“田姐兒笑了。”
蘇夏哼哼了兩聲,左右手都不空閑,動作倒是輕鬆,大步跨出了門欄。
“哎,你有沒有發現,田姐兒越長越標誌了。”
“早發現了,就這臉蛋兒,我要是娶了她,以後堅決不納妾,把她當祖宗供起來。”
“嘿,你這話得,好像你有錢納妾一樣!”
……
蘇夏一手木桶一手食盒,動作倒是利索,跑起步來身輕如燕。
關於這送餐員的身份,蘇夏有些哭笑不得,這是哪來的孽緣啊。
她來自二十一世紀,醫學院畢業,大學畢業就出來工作了,雖然專業技術過得去,奈何膽子,看到下刀子就慫。在破醫院幹了兩年感覺又累又心顫,直接辭職不幹了。
蘇夏是個隨遇而安的性子,仗著家裏有點資本,也不急著找工作,來了興致想要找找心儀的工作,就跟皇帝選秀一樣,愣著找不著一個眉清目秀的。
後來在自家餐館宣傳日上拍了一組照片,莫名奇妙的被導演看上,又莫名奇妙的走上了娛樂圈的路。關鍵是看上他的那個導演來頭還不,讓她在電影裏扮演了一個不大不的角色,又莫名奇妙的火了。
蘇夏將這歸功於自己的容貌,生麗質難自棄,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
雖然她空有腦子沒有演技,卻是在娛樂圈混得順風順水,也不知道是不是祖上冒青煙,撞上這麼好的大運。
後來接了個快餐題材的電影,她在影片中身世可憐,年輕便出來打拚,幹最累的活,賺更多的錢,然後便加盟了某團當送餐員。
她在劇中算是女二號,由於騎車技術不過關,過路口的時候橫穿馬路被大卡給撞死了。
來到這個世界,還是個送外賣了!
原身叫田七,長得挺標誌的一個姑娘。家裏也是開飯店的,生活一般,飽暖不愁。
家裏就隻有母親和一個哥哥,親戚不少,大概是怕田母孤兒寡母的連累了他們,是以少有聯係。
性子使然,從剛穿越而來的懵逼到現在的釋然,也不過一個月。
想到此處,蘇夏感覺胸口似乎隱隱作痛。
原身田七是被一刀刺中胸口,失血過多而死的。不過原身身體好,她穿越來那會兒半死不活的,痛的連句話都不出口,現在都身輕如燕健步如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