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又是一個平凡的傍晚,梁鴻城郊區一間嘈雜的小酒肆中,兩個中年男子正對而坐,推杯換盞,胡子拉碴的臉上寫滿了生活的不易。
“徐老鬼,這次下鄉怎麼樣,有沒有尋到個把像樣的。”
“嗨!別提了,人模樣的都沒幾個,更別說上的了台麵的了,你呢?”
“唉,我也一樣,你說這種苦差事怎麼就落到咱哥倆頭上了。”
中年男子狠狠的將剛倒滿的酒一飲而盡,道:“那不然呢,你還指望讓那些眼睛長在頭頂的術修、武修去?咱們靈修說好聽點是三大修士之一,可實際地位你我都清楚,在人家眼中我們也就是個打下手的,充其量比普通人強些。”
聽了這話,另外一個男子也是一仰頭,憤懣的盡飲杯中物:“去***,等咱們靈修哪天出個驚天動地的人物,我就、我就……”說著說著,男子最終無力的放下酒杯。
拍拍他的肩膀,被稱為“徐老鬼”的男子無奈的說道:“認命吧,咱們靈修終歸是資質有限,當年馮偃大人如此驚才絕豔不也是受困隨心境,雖說號稱破陳境以下無敵,但終歸隻是破陳以下。”
就這樣兩人又低頭喝了會兒悶酒,看看天色,徐老鬼說道:“老吳,時候也不早了,明兒還有幾個偏遠的小鎮子要跑,咱今天就喝到這兒吧,等這次“募平”結束回伏天城,叫上哥幾個再好好喝幾杯。”
“行,那咱們就伏天城再見,好運。”
“好運!”
……
半個月後的一個清晨,在一個叫作沿塘村的小村村口,一大早就幾乎聚滿了全村人,站在最前麵的則是老村長和五個十二、三歲的小孩。
“孩子們,一會兒帝都的大人就要到了,能不能走出咱們這個小地方就看你們的造化了。”說完環顧一圈後,問道:“鄭重呢?這混小子又跑哪兒去了!”
其中一個小孩說道:“村長,鄭老大去晨跑了,一會兒就來。”
“這個混小子,每天跑還跑不夠嗎?一定要在今天跑,萬一大人到了難不成還要等他,快!趕緊去把他叫過來!”
村長話音剛落,一個穿著寬鬆衣服的男孩就從村東頭跑過來,隻見他額頭掛汗,小臉跑得微紅,嬉皮笑臉的擠到隊伍中。
“鄭重!昨天不是和你說了今早有帝都的大人來嗎,你怎麼還有心思去瞎跑。”
“哎呀,老村長消消氣,早起鍛煉對身體好,而且那個大官不還沒到嘛。”鄭重一邊笑嘻嘻的說著,一邊還用袖口抹著額頭的汗珠。
見他這模樣,村長隻好說道:“一會兒給我老實點,別整什麼幺蛾子,要是把那位大人惹惱了,咱們全村都吃不了兜著走,知道沒有。”
“知道啦!”
看鄭重雖然答應了,但完全沒放在心上的樣子,村長也是很無奈,隻得對身前包括鄭重在內的六個孩子再吩咐了幾句,隨後一起等待帝都下來的大人……
“篤!篤!篤!”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不一會兒一道風塵仆仆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中。
“籲!”
中年男子利落的翻身下馬,將暗金色的令牌一揚,用略帶沙啞的嗓音說道:“你就是這個村的村長?”
“正是,正是,小老兒王平生,大人一路辛苦,要不先去村裏坐坐?”
那人一揮手,道:“不必了,今天還有五個地方要去,趕緊的,你身後就是今年參加“募平”的小孩吧。”
村長聽他這麼說,連忙招呼幾個孩子上前,自己則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個酒壺,遞給那個男子,說道:“大人,咱這窮鄉僻壤的也沒啥好東西,這自家釀的米酒給您解解乏。”
那男子臉色頓時好了不少,也不矯情,接過酒壺喝了一口,說道:“米酒不錯,不過這“募平”測試可做不了假,還得看你們這些小孩兒的天賦。”
村長連忙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還不知道大人怎麼稱呼。”
見村長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樣,那男子開口道:“老王頭你也不用這麼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我姓徐,叫徐有三,行了,咱們現在就開始吧。”
說著徐有三從身後的背囊裏取出一個拳頭大小的黝黑“石球”,開口道:“這個叫“現石”,一會兒你們輪流握住它十個呼吸,就從你開始吧。”
“我?”指著自己的鼻子,鄭重一邊上前,一邊嘟囔道:“本來還想著壓軸呢。”
接過“現石”,鄭重沒有馬上握住,而是向上拋了兩拋掂掂分量,這兩下可把老村長嚇個半死,急忙喊道“混小子你幹什麼呢!這麼貴重的東西你砸壞了怎麼辦。”
“哦呦,村長你這麼激動幹嘛,我還是個孩子嘛,第一次看到這個好奇嘛。”。
王平生還要繼續說,徐有三倒是擺擺手,饒有興致看著鄭重,說道:“沒事,這玩意兒結實著呢,不過小孩兒你抓緊點兒,我後麵的時間可緊得很。”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