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安終究還是從何深懷裏掙脫了出來,“何深,你別這樣!”她眉凝糾結,語氣裏透漏了一絲煩躁。
“對不起,我隻是……”何深也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態了,急忙放開了任安安。
任安安別過頭,看著窗外,她眼睛開始發亮,罩上了一層晶瑩的玻璃似的東西,睫毛接連地動了幾下。
明眼人都看得出,兩人都還愛著對方,但卻因為心裏有道過不去的坎,不得不分開……
人,有時候,之所以過得不快樂就是因為自己愛為難自己,所有過不去的坎都是為了在心裏,給自己一個交代。
任安安身體沒什麼大礙,當天就可以離開了。何深一直攙扶她下樓,兩人也沒交流,卻在樓下遇到了個人……
“爸?”任安安一眼就看到了一群人當中,走在最前麵的任致和。
“安安,你怎麼在這,是哪裏不舒服嗎?”任致和瞟了一眼她身邊的何深,直接就轉過頭來和她說話。
“沒什麼事,就是胎動得厲害。”如果給任致和說了實話,他一定又會擔心個不停了。
“那你呢?”
“我,我來這……”任致和支支吾吾半天,一直沒能說出理由來。
任安安秀眉輕皺,“你生病了嗎?”
“我沒有,我來看個朋友,他生病了。”任致和急忙搖手。
“哪個朋友?”任安安的眉毛擰成了一個結,因為她看出任致和在撒慌了。
任致和的目光有些閃躲,“一個你不認識的朋友。”
“你撒謊,你手裏拿的什麼,我看……”任安安邊說就邊把任致和手裏的病曆本搶了過來。
“冠心病!”
任安安心中不可遏製地一顫,陡然一驚。
“沒什麼事,我現在就準備住院觀察了,你別擔心。”任致和看著任安安的臉色越來越沉,神色陡然一緊。
“如果我今天沒有碰到你,你是不是都不準備給我說了?”任安安直眉瞪眼的看著任致和。
“沒什麼好說的,你現在這種情況,沒必要再為我操心了!”任致和認為任安安對他沒有贍養義務,畢竟自己做過那麼多錯事。
任安安一聽,臉就漲得更紅,惱羞成怒地瞪著他吼道:“行,那你就一個人孤獨終老吧!無論什麼事都別通知我了!”
何深見這兩父女再說就要吵起來了,他擔心任安安的身體,急忙打圓場,“安安,你別太激動!小心孩子!”
聽了何深的話,任安安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個孕婦,確實不應該太激動,深吸了兩口氣,“走,我陪你去辦手續,何深你先回去吧!”
“安安,不用的,我自己去弄就行了,再說還有秘書在呢?”任致和是真的舍不得任安安操心。
“你……”眼看任安安又要發火。
“叔叔,我和安安陪你去吧,安安一個人在這我也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安安也不放心。”何深知道,從任安安的內心來說,肯定是不希望自己待在這裏的。但她一個孕婦,自己都需要人照顧,哪能照顧其他人。
任安安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何深,她不想欠何深什麼,但何深說得對,自己一個人肯定是沒辦法的。
“不用了,你待在這不方便!”任致和黑著臉一板一眼的說道。
即便任安安原諒了何深,任致和都還生著氣,畢竟何深把自己的女兒逼到了美國,在女兒懷孕的時候他也不聞不問。
何深知道任致和的心思,看了一眼任安安,他相信任安安應該是能明白的。
“行了,你別囉嗦了,就按何深說的辦!”任致和可能也隻聽任安安的話,任安安一吼完他就不敢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