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安以為是什麼案子上的東西,接過來後就開始仔細研究起來,越看越覺得不對,臉色也越來越黑,“這是什麼意思?”
何深就知道,她肯定是這個反應,“你爸今天來找我了,他想把他名下所有的財產都轉給你。”
任安安一聽,眉毛幾近要擰到一處,“為什麼?”
“他說他想補償你!”這兩父女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隻有任安安最清楚,何深點到為止就行了。
“補償我?現在他倒是想起來有我這個女兒了?”任安安一下就把所有的東西都摔到了地上,她之所以會那麼生氣,是因為她覺得任致和現在是沒有了兒子,才把她當成了替補。
何深就知道會是這樣一個局麵,他蹲下來把材料一張張撿起來,“安安,你知道我為什麼明明知道你會生氣,還把東西給你嗎?”
任安安喘著粗氣,搖了搖頭……
“因為,我怕你會後悔,在這個階段,你會這樣想很正常,但那是你的爸爸,終究有一天你會想起他,他在做什麼?他過得好不好?但那時候可能就已經遲了,你爸爸現在主動提出,想把東西都給你,他應該也是才把一些事情看明白。我隻是覺得你應該好好考慮一下,別像我一樣後悔。”
這還是何深第一次提及他家裏的事情,他會這麼說,應該也是有什麼遺憾吧。
任安安像是有些泄氣的坐到了椅子上,現在發生的這些事情,從很大層麵上說,都是她自己在和自己過不去。
“還是那句話,你做的所有決定我都會支持。”何深看她不高興的樣子,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
“我想和他談一談。”任安安已經很多年沒有理智的去考慮過任致和的事情了,之前以為她一輩子和任致和都不會再有交集了,但現在發生的事情,讓她不得不去麵對。
“好,需要我和你一起嗎?”
“不用了,有些話我想單獨跟他說。”
何深幫任安安打了個電話,任致和一聽是任安安找他,急忙就開車去了目的地……
“你把這些東西拿回去,我不要。”任安安想和任致和當麵談的原因就是想親手把東西給他。
“安安,你收下吧,這些……是我欠你的。”任致和呆坐在那兒,隻覺得臉上發燒,一直燒到脖子上,連眉毛都發燙了。
“你不欠我,你欠的是我媽。”一提到母親,任安安就有些生氣了,拳頭都捏緊了。
內疚、懊悔敲擊著任致和的心,他不敢和任安安對視,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是對不起她。”
聽到這句遲來的道歉,任安安一下眼淚就奔湧而出,“現在人都死了,你說這些有什麼用?”
“你母親我已經無法彌補,但我希望能彌補你,這些錢是我全部的家當,現在我全部都給你,希望你……”
“原諒你嗎?”原諒二字,任致和怎麼都說不出口,任安安替他說了出來。
“如果不是因為孩子不是你的,你根本就不會想起向我或者想我媽道歉,現在你沒有兒子了,在這世界上僅剩下我一個血親了。所以,你才會來找我。”任安安心裏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
任致和一直沒說話,因為任安安說的都是事實,齊敏的事情確實是他來找任安安的起因,但也因為這件事情他才想通。
“感情這個東西不是可以用金錢去買的,你不需要的時候一腳踢開,你需要了就拿錢贖回來,我也是人,為什麼我會這樣被對待?”任安安幾乎是叫喊著說出這句話。
“安安,對不起。”任致和隻有一直道歉。
任安安看到他這副樣子,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久久未流的眼淚,像小溪似的奔瀉而下。
“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我原諒你了,我想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從今以後,我們一別兩寬,誰都不要再打擾誰的生活。”任安安擦幹了眼淚,正聲說道。
“我真的不能再聯係你了嗎?”任致和雖然早就已經料到了這樣的場麵,但還是覺得很心酸。
任安安始終還是個嘴硬心軟的人,“沒什麼事情的時候就別聯係了。”
說完之後,任安安就提著包包走了,其實她的話還是給任致和留了很大的餘地,言下之意就是,有事的時候還是可以聯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