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和書房的那兩桌牌還在繼續,還不知什麼時候會結束。舒夢臨和梅梢瓊也隻能繼續待在小臥室看電視。時間也來越晚了,梅梢瓊仍然靠在他的肩頭瞌睡,讓他不敢輕易亂動,免得攪擾了心儀女人的清夢。可人是活的,總用一種姿勢看電視,像個木頭人一樣地杵著,實在太辛苦。再努力堅持了一陣後,他還是輕輕地挪動了一點身子,以便更舒服一些。當然,他也不敢幅度太大,唯恐弄醒了梅梢瓊。
時間過得很慢,他側眼垂看側旁的瞌睡女人,呼吸慢慢粗重起來,感覺心頭有一團火開始燃燒,越燒越旺。
又過了一會,不知覺間,舒夢臨伸出手去,繞過梅梢瓊的身子,在她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兩下。見睡夢中的女人一點表示也沒有,便順勢下移半尺,抱住她的胳膊,往自己身體這邊摟了摟。另一隻手,也忍不住在梅梢瓊靠近他的膝蓋上輕輕拍了拍。
梅梢瓊終於有了反應,動了一下,腿本能地移開了一點距離,卻依舊沒有醒過來。
這是女人特有的自衛反應,讓舒夢臨清醒了許多,突然有一種莫名的犯罪感。剛才想幹什麼?他也算文化人,多少懂得點禮義廉恥,起碼的公序良俗還是要遵守的。自己現在雖說是自由之身,可人家到底還是有夫之婦,一旦知道自己趁她熟睡,試圖輕薄,不知道會怎麼想?肯定恨死他了,打心裏鄙視,又有什麼意思呢?再說,這樣趁人之危的下三濫做法,也有違平日為人標準。
可是,心儀的女人主動靠在肩頭,他卻什麼也不知道做,似乎又有點不像男人。他該怎麼辦?理智和衝動反複在他的大腦裏搏鬥,此消彼長。
小臥室裏充滿了曖昧的氛圍。催情的夜晚,昏暗的光線,四周一片寂靜,房間裏隻有彼此一向親近的孤男寡女,門也被那個朋友關了,沙發邊就是成就美事的床鋪,梅梢瓊還在夢中,無不在為他創造條件,心儀女人可謂唾手可得。
事實上,還可更簡單些,他隻要稍微移開身子,托住梅梢瓊的頭,輕輕放到沙發的坐墊上,讓這女人躺直身子,這段時間以來越來越強的渴望就會實現。就算萬一弄醒了梅梢瓊,麵對已發生的事,心中再有怨怒,也隻能無奈承受了,別無他法。難不成跟他大吵一架,然後不再理他?鬧得再凶,也無法改變眼前的事實,除了壞自己的名聲,兩敗俱傷外,再無任何實際意義。
但舒夢臨還是很猶豫,真的能那樣做嗎?那豈不坐實了兩人初次見麵時梅梢瓊罵他的話,真成了流氓?人家雖然一時拿他沒有辦法,可心裏會恨他一輩子,兩人的知己情誼一下子蕩然無存,從此陌路。
舒夢臨心裏仍然在掙紮,男性激素一點一點地蠶食著他的理智,催動他做點什麼。因為亢奮,不知不覺間摟了一下梅梢瓊的胳膊。梅梢瓊突然睜開眼,看了他一下,也不知看清了什麼沒有,或者見是他,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很快又閉眼睡去。
夜還是那樣寂靜,依舊在催發著他的男人本能。被梅梢瓊斜靠了一兩個小時,他的肩膀早已發酸了,終於還是移開了一點身子,扶著梅梢瓊順勢平躺在沙發上。這女人依然睡得非常香甜,似乎並沒有感覺到危險的臨近。。
舒夢臨本能地想做進一步的親呢動作,突然一陣風至,把未關嚴實的門吹得響了一下,重新把他的理智喚了回來。見自己的手在梅梢瓊的肩上,他怔住了:自己在幹什麼?
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後,他不禁羞愧滿麵,忍不住重重地打了自己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