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請隨意。”池墨眼底的得意一閃而過,但也算是禮數周全,說完也不再看鳳菲璿,而是扭頭對著趙煜琬,嬌呶道:“王爺,該你下子了。”
“嗯,那萱兒你別走遠,讓冷最跟著你,等下完這盤棋,我就去找你。”趙煜琬果然收回眼神,認真地研究起棋盤來。
鳳菲璿轉身出了竹門,突然一股冷氣過來,讓她忍不住地一抖。方才落下不覺得冷,現在入了屋再出來,一刹間的冷熱對比,才知道什麼叫徹骨。
她仰望著近在咫尺的星空,出了神,突然一件溫暖的披風落了下來。鳳菲璿扭頭,看到不知何時守在她身後的冷最,他臉色淡淡有些冰冷,並沒有看她,而是盯著遠處出神。她心中突然一暖,比這件披風還來得暖和。
“你這個騙子。”鳳菲璿輕笑著拉了拉肩上的披風,一語雙關。
冷最一怔,臉色不耐,“我又怎麼得罪你了?”
“你剛才和我說的,這裏住著一個隱士,害我以為是以為白胡子飄飄的老仙人,沒想到是一個容貌絕色的女子。唉!”鳳菲璿橫了他一眼,滿嘴的抱怨。
冷最抿抿嘴,腹語道,自己想象力,還怪他?隻是,她為何而歎氣?難道是因為主子和池墨郡主嗎?是了,她心儀的人是主子,這樣山長水遠過來,擔驚受怕多時,不想他卻和別的女人下棋,心中難免會難受的吧。
鳳菲璿見他沒有回答,也不惱,接著問道:“你剛剛在半山腰的時候,和我說了什麼?”
“沒什麼。”冷最的聲音有些沉,不過借著星光,他此刻看著倒是有些柔和了,柔和起來的男子,五官也跟著豐富起來。
“不說就不說吧,反正錯了就錯過了。”鳳菲璿輕笑,有些迷惘,有些苦澀,讓冷最聽來,很不是滋味。
他想勸她,可是出口卻語氣惡劣,“不過是個溫泉,真的沒什麼,你怎麼變得這麼婆媽?”
“我婆媽?哼,是你變吧,變得這麼別扭?你真是神經病,無藥可救。”鳳菲璿嗤之以鼻,將身上的披風解下來,扔給他,怒吼:“拿走,冷死也不要你這個狗眼看人低的人來可憐。滾開,別跟著我。”
說完,頭也不回地往前麵下山的一條小路走去。
“你去哪?大晚上的,下麵很危險。”冷最將手中的披風搓成一團,本來氣得發抖,卻又忍不住隨她下去。
“危險,我才不怕,大自然和人相比,安全多了。今天一天沒吃東西,我找找有沒有野味,烤一個來吃。”鳳菲璿繼續前行,大步流星。
冷最卻因為她這句話氣得直打顫,一日沒吃東西,她是想餓死自己嘛?這個女人,一定是瘋子。而他現在也似乎被她逼瘋了,不經意就脫口而出:“你在這裏等我,我去給你抓幾個野兔來。”
鳳菲璿沒想到他這麼好心,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笑嘻嘻地道:“真的假的?那就拜托你了。方才的話收回來,你是個好人,不是神經病,哈哈!”
“你是個神經病。”冷最狠咧咧,低聲嘟囔一句。鳳菲璿聽見了,可是她不在意,因為難得有機會使喚這個別具一格的鬥雞級暗衛。
何況還有吃的,被罵兩句,她毫無怨言,她絕對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等趙煜琬和池墨下完那盤棋,下來尋人的時候,她已經和冷最一人架著一個烤兔子,大快朵頤起來。
“主子。”冷最本來臉上難得的掛了一絲笑意,口中的兔子肉還沒來得及吞下去,就看到趙煜琬雪白的身影,突然一驚,彈跳起來將手放到背後,躬身行禮。
“啊!”鳳菲璿失聲喊了起來,他們兩人方才挨著火堆,靠的很近,冷最這一起來,太過急躁從而撞了鳳菲璿一下,她正吃得開心,哪裏有力氣支撐,眼看就要滾了下去。
“萱兒!”冷最剛反應過來要出手,不想趙煜琬更快,他驚恐地呼了一聲,直接飛身過來,將鳳菲璿接住,有些後怕地將她扯進懷中。
而冷最伸出去的手沒來得及放下,突然顯得十分尷尬。
“我沒事,這種坡度難不倒我的,不用擔心。”鳳菲璿滿足地甩掉手上的骨頭,掙開趙煜琬的懷抱,竟然走過去,扯著冷最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手臂,抹了抹嘴,無賴地笑道:“你衣服黑,看不出來,我將就著當手帕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