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拍拍自己的腦袋,緩緩的坐了起來。我是誰?我在哪兒啊?這裏又是哪兒?他發現自己竟然想不起任何事情,大腦裏麵一片空白。仿佛被誰偷走了?!是的,偷走了!!!
過了好一會兒,那個神經質的小偷,又把他的記憶還了回來。但是,他也僅僅知道,他是從哪裏來?他又為了什麼出來?他自己又是誰。但這裏是哪裏,他卻還是不知道。
想了半天,他的腦袋裏還是空空的。在這段時間裏,盡管他沒有想到任何有用的東西,但是周圍的環境倒是讓他看了個遍。
這裏似乎是一個墓園。
他此時正坐在一塊墓碑的前麵,這塊墓碑看上去有些年頭了。風沙侵蝕了它的棱角,那些裝飾用的線條早已模糊不清。石質的碑體上,也布滿了青苔。但詭異的是上麵的名字。
墓碑上隱約刻著“葉飛”兩個字。嘿嘿,還是現代簡體中文。沒錯,那墓碑上刻的就是他的名字。
他本來也在想,自己的名字為什麼會被刻在墓碑上,是誰刻的,他又為什麼在這裏?盡管這個名字是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但是他知道,這就是他的名字。那種被叫了二幾十年的熟悉感,是怎麼也揮之不去的。
但更奇怪的是,這大大小小三四十個墓碑,每一個墓碑前似乎都有著一個人影。
為什麼用似乎呢?因為除了他臉前的這一塊空地,他看不清任何地方。就連天空,也是黑乎乎的。準確的說,除了墓碑,什麼都看不清楚。一切的一切,都被這片詭異的黑霧包裹著。而偏偏每一個墓碑前,似乎又有一道影子在晃動。
嘎嘎。。。。。
葉飛被嚇了一跳。
這該死的烏鴉。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隻烏鴉落在了他麵前的這塊墓碑上。這隻烏鴉那雙紅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似乎想把他看個透徹。
葉飛伸手揮了幾下,想把這隻擾他清夢的烏鴉趕走。這裏是墓地,烏鴉又是不祥之鳥,呆在他的身邊,多少有些晦氣。
趕走了烏鴉,墓園又恢複到了原來那副陰森詭異的樣子。
葉飛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在這裏躺了有多久,隻是感覺像喝了一宿的酒,頭疼,惡心,難受。
他站了一會,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腿,小心翼翼的邁動步子,走到離他最近的墓碑旁邊。果然,這個墓碑旁邊躺著一個人。大眼一掃,還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地上躺著一個男人,一個年紀和他相仿的男人。五官端正,衣著得體,沒吃過什麼苦頭的溫室花朵。葉飛的心底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再看看那塊墓碑,和他之前看到那塊的沒多大區別,同樣充滿了古老滄桑的氣息。上麵的名字同樣是現代簡體中文--“金璽”。
看到這個名字,葉飛的記憶忽然間恢複了,就像它丟失的時候,一樣的突然,一樣的詭異。
他還來不及細想,地上這個男人就有了蘇醒的征兆。同時,籠罩著墓園的黑霧像被某種力量給煮沸了,開始翻騰,開始流動,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著。其他墓碑處的人影,似乎也開始蘇醒。
葉飛急忙拖著他那還有些生澀的身體,在濃霧散開之前,回到了那個屬於他的墓碑旁邊,飛快的躺了下去。
剛剛躺下去,離他不遠處的另一個墓碑就有了動靜。一道痛苦而有活力的聲音,打破了墓園的沉寂。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接著第二道,第三道……這些聲音的主人有男有女,甚至還有小孩子。無一不例外,這些聲音都是痛苦的呻吟聲。而且,他們呻吟了半天,卻沒有一個人從潮濕的地上爬起來。
過了大約有10分鍾,一個體格明顯比普通人強壯的男人,吃力的從地上慢慢的爬了起來。他晃晃悠悠的站穩腳,開始四處打量周圍的環境。可能是看出所處環境的詭異,是這個看起來很強壯的男人,並沒有四處亂逛,隻是站在原地,慢慢的打量著周圍的人和事。
又過了兩三分鍾,第2個,第3個……更多的人站了起來。看人都起來的差不多了,葉飛也學著他們的樣子,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他站起來的時候,還蹣跚了一下,又重新倒在地上。
他周圍的幾個人,也隻是看了一眼,並沒有上前來拉他一把。索性,他也就沒有再爬起來,而是靠著身後的墓碑坐在了地上。
在這種陌生而詭異的環境下,大家都自顧不暇,誰還有心思去看別人家的熱鬧。大家都繃著一根神經,小心的打量著周圍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