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一方的吸附力已經這麼可怕了?在我清醒的時候也能讓我昏厥過去?”我問老皮,覺得他的解釋有些不可思議。
“你仔細想想,那個世界已經相當接近現實了,而且一方姑娘離你又是如此之近,所以你的意識被她強行吸附到夢中也就說得通了。”老皮不慌不忙地說道。
這時林姨突然接過話:“怪不得一方在你進到霧中之後便跑開了,她是不是意識到她打開了連接現實與夢境世界的通道才這樣做的?”
“或許吧,誒……”我搖了搖頭,拿起筷子開始大口大口地吃著碗裏的東西,畢竟一方已經從裂口處跳到下麵未知的世界中去了,我此時隻想早日擺脫這個城市裏的大霧並盡快找到她的蹤跡……
“老師,說了這麼多,你到底有沒有辦法來阻止這場災難啊?”王澈瞪大了眼睛盯著老皮,她問完後,大家也都放下了手中的餐具,似乎都在等待著這一刻的到來。
隻見老皮淡定地喝了一口麵前的雞湯,見眾人都在等待著他的辦法,隻得拿出一張餐巾紙,優雅地抹了抹嘴唇,矯正坐姿後才慢慢說道:“毫無頭緒。”
眾人大失所望地歎息著,我卻微笑著盯著老皮,因為我知道這家夥心裏肯定又要使壞了,通常他如果能確定的事情肯定會直接說出來,但如果遇上一些他無法意料後果且相當危險的事情,他一定會先表現出一副束手無策的姿態,等大家都絕望時再把他那不確定的推論說出來,好讓大家自願上他的套並去冒這個險,。
果不其然,老皮思考了幾分鍾之後開口了:“辦法我倒是想到過一個,但是太過於魯莽……風險很大。”
“你先說出來聽聽!管他什麼辦法,不去嚐試你怎麼知道呢?”錢蕾大聲地吼了出來,顯然老皮的套路對於這個一根筋的女孩立馬就生效了。
“哈哈哈哈”我此時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老皮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斜瞅著指了一下我然後對大家說道:“如果非要想一個辦法,或許隻有一條途徑,其實也是我們老生常談的話題,那就是去到小馬畫出那幅畫之前的時間點,隻有在那裏,我們才能找到他夢遊以及畫這幅畫的動機,待到我們從源頭上切斷了這場災難,或許才能拯救這即將破碎的城市。”
我擺了擺手,立馬打斷了老皮:“不可能,我們現在已經被困在那個世界中了,你想做其他夢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況且小馬已經吃藥了,就算能進去,等他藥效過去,恐怕津坡市已經成為一片廢墟了吧!”
看老皮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樣子,我就知道這家夥肯定還有後手,也就是說打一開始他就已經有一個全方位的計劃,立刻閉上了嘴,示意他繼續。
老皮把手拄到桌上,慢慢把臉探過來輕聲說道:“我記得那個世界有個特點,就是能把睡覺之前準備的東西帶到裏麵去對吧?”
我看了看錢蕾,隻見她快速地點著頭,老皮繼續說道:“我的想法是……我們把安眠藥或是鎮定劑帶到那裏麵,試試在那個夢境與現實的交彙點做一次夢如何?”
“我X,你既然要做夢,為何不直接從那個裂口處跳下去不就得了?”波爺放下碗筷說道,同時伴隨著一聲巨大且悠長的飽嗝。
老皮搖搖頭:“首先,我們暫時還不能確定裂口之下是不是真的夢境世界,其次大霧裏的世界本身就屬於小馬夢境的一部分,在那裏做夢或許依舊會被吸附在小馬的意識之上,很大程度上這或許能減少其他夢境的幹擾。”
“可以!那就這樣,要不現在就去準備?”張雨霖激動地站了起來並開始舒展筋骨,聽老皮為大家指出了一條明路,現場的氣氛瞬間活躍了起來,隻有一臉蒙圈的小馬和他的朋友小老頭坐在那裏尷尬地看著我們,此時我察覺到小馬的臉上似乎泛起了一陣莫名的緊張。
所有人一拍即合,下午的時間錢蕾去準備今晚將要用到的安眠藥,小馬則帶我們在他家周邊熟悉道路位置,我們在離他住所最近的酒店裏重新開了一個整體套房,吃過晚飯後,大家準時聚集在了酒店的房間裏。
此時老皮一直在重複著這次計劃的要點:“記住,我們進到大霧後,就在此地各自服用安眠藥,如果在第二層夢境中失散又或是迷失了,張雨霖就負責喚醒工作,外麵的人一旦發現情況不對,立刻用物理幹擾讓夢裏的人清醒過來!”
就在大家都在準備進入夢境的時候,小馬此時卻拘束地走到了房間中央朝老皮問道:“皮特醫生,如果你們成功了,是否能在夢裏看到我的記憶?”
“肯定能啊!隻不過你放心,我們不會說出來的,對於我們幾個人來說大家都沒什麼秘密了,哈哈。”張雨霖調皮地在沙發上蹦噠著答道。
小馬低下頭輕輕地說道:“那就拜托大家一定幫我保密……”
我看著小馬略帶悲傷的表情,開始好奇這個男孩心裏究竟藏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