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你可以說一說具體計劃了吧?”眼見老皮的想法和我一樣,我也不打算繼續再浪費時間。
老皮讓我打開他辦公桌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他用來記錄的筆記本,他拿過去翻到其中一頁,剛要遞給我,突然把手又伸了回去對我說:“周,有件事我忘記了,剛才錢姑娘在場我不方便透露。”
我笑了一下指了指他說道:“我就知道你這個家夥肯定有話沒說全。”
“周,張雨霖很大程度上……沒有瘋,她應該很正常,他父親去看她的時候,那一切也許是她自己故意表現出來的罷了。”說這話的時候,老皮的臉上顯得很自然,沒有一絲奇怪的表情。
我一下子從椅子上坐起來:“什麼?他沒瘋?為什麼你會這麼想?”
老皮繼續說道:“這也就是為什麼這次非得你親自去見她的原因,周,有時候越是簡單的問題你越會發懵,你自己想想,一個能在夢境以及Limbo裏保持清醒並能自主掌控意識的高手,她有什麼理由會讓自己的精神世界崩潰?更何況你們是同一個時間從Limbo內出來的,在裏麵她都一切正常,回到現實難不成還有什麼比夢裏還要誇張的事情刺激到她?”
我使勁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對呀,在夢裏張雨霖曾三番五次地勸告我要保持清醒,不要迷失自己,就這樣一個堅毅的姑娘怎麼可能在現實世界內崩塌,是我自己想得太過簡單,差點錯過這種如此重要的信息。
我連忙朝老皮問道:“那她為什麼要在精神病院內裝瘋賣傻呢?”
“原因隻可能是一個,你想想,如果你在夢境內被困了這麼久之後突然被拉回現實,同時你又身處精神病院,你的家人和你在夢裏相遇的朋友都在外麵,你的第一想法是什麼?”老皮問我。
“當然是先出去唄。”我答道。
“然後你用這個結論來進行反推,她不但沒向她的父親傳達想出來的信息,反而還繼續裝傻,這是為了什麼?”
“難道是,她想留下?”
“bingo!”老皮一拍手,又開始展現他那天才般的思維模式:“而且還不止單單留在精神病院這麼簡單,張雨霖應該很清楚,哪怕自己不用裝,很大程度上她也不可能從那種地方出來,但既然她一反常態地做這些事,肯定是有著更加長遠的考慮,我由此推斷她裝瘋賣傻不僅僅隻是為了留在精神病院,而是為了能在院內的特定區域逗留,那即是現在她現在所處的重症看護區!”
“或許在他清醒後,在精神病院內發生了一些我們並不知情的事情,而且那些事對她來說可能非常重要,她迫切地需要留在那裏,但無論是什麼,我都想不到非得留下的理由,除非……”說到這,老皮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除非什麼?”我焦急地問他。
老皮放下杯子緩緩說道:“除非她遭遇了一個與他同處一個區域並另她困惑的人。”
一個讓張雨霖困惑的病人?什麼人能讓張雨霖不顧一切地選擇留下?此時我腦海裏浮現出了唯一一個能夠對號入座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