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都銷毀了?一張都沒有留嗎?我可是有急用!”錢蕾帶著質問的語氣說到。
李鶴取下眼鏡,低頭揉著眼睛,嘴裏念著:“真的沒有了,我已經連底片都銷毀了……你要這個有什麼用呢……”
一時間,我注意到他的嘴角在說話時似乎有一絲微微的顫抖。
“哦,那我隻能想想其他辦法了,老公,我們走吧。”錢蕾完全不顧及眼前這個男孩的麵子,拉著我起身便要向外,我隻得一邊陪笑,一邊尷尬地向李鶴道別。
待我們走到院門口時,樓上傳來了李鶴的聲音:“錢蕾,等等!”
我回頭,隻見李鶴手裏拿著一個牛皮紙做的文件袋跑來,他顯得極為不好意思,慢慢將手裏的東西塞給我們,解釋到:“對不起錢蕾,其實我還留了一份,你千萬別生氣。”
錢蕾臉上露出了笑容,她一把把李鶴手裏的東西搶了過來,並說到:“我就知道你有,謝了!”
李鶴似乎還有話想說,遲疑了片刻,他挺直了腰板問錢蕾:“最近這幾年……你,還好嗎?”錢蕾笑了笑:“改天請你吃飯!”拉著我便走出了小院。
出來的時候我臉上火辣辣的,總感覺我這個角色完全是多餘,一邊抱怨著剛剛發生的一切,一邊伸手去搶那些照片。
錢蕾忍不住大笑起來,指著我說:“老周你的演技真差,你知道嗎,剛才在裏麵我看到你那木納的樣子我就想笑。”
“哎,我說錢蕾,這個李鶴應該是喜歡你吧?”想到剛才的情形,我好奇地問她。
“怎麼,他喜歡我礙著你了?”錢蕾倒也不避諱,反而問得我啞口無言。
不一會我們坐上車後我還是沒能忍住繼續說到:“這個小夥子挺不錯的,你幹嘛要這樣對人家?”錢蕾顯得非常不耐煩,問我:“哎,照片你看不看的?一個大男人成天八卦什麼呢?”我一邊歎息著李鶴的遭遇,一邊打開手裏的文件袋。
文件袋裏有二三十張相片,我隨手翻著看了一下,裏麵似乎都有錢蕾,而且距離很遠,同時又都看不清她的正臉,這些相片很明顯都是在遠處偷偷地拍攝的。
“這………”我翻看著照片一臉不解,錢蕾看向我笑著說:“老周,看吧,你知道為什麼我不喜歡他嗎?他這個人腦子有病,我知道他喜歡我,可他就是不說,還像個魂一樣地跟著我,無論在學校還是在外麵,除了吃飯睡覺,基本上我走到哪跟到哪,像個偷窺狂一樣,還喜歡拍照片,這種人啊,不當狗仔都浪費了!”
錢蕾的話讓我感到不適,我下意識地往車後看了一眼,生怕李鶴在遠處悄悄地拍我們。
“哎,算了,不提他了,他人也不壞,隻是我不喜歡他這種做事扭扭捏捏的小男人。”錢蕾說著一擺手,發動了汽車。
突然我在其中一張照片裏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錢蕾旁邊臉朝向鏡頭的人正是我的妻子——水一方。
霎時間我淚如雨下,靠在座位上眼裏浮現出了一方那時的樣子,錢蕾看我這樣,伸手搶過照片看了一眼,或許她自己都沒想到一方也在這些照片裏,連忙拿出紙巾,一邊給我擦眼淚一邊道歉,就像哄個小孩子一樣。
然而就在她把照片還我的時候,我隱約間看見晃動的照片背麵似乎寫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