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伽安頓好筱凡後,便來找那璃與章奎。
章奎不在,邪伽來到了那璃的辦公室裏。
“是發生了什麼事?”邪伽向那璃問道。
那璃一臉失落地對邪伽道:“不久前,我接到了一通自稱是科羅普的情婦的人的電話。她說在神眷鎮第十七街六號公寓,著急著要我半個小時內趕過去。她知道關於科羅普與遇襲科研所的事。可是……我們趕過去,她卻早已沒了蹤影。我擔心她是不是遇害了。”她說著,低了低頭一臉的苦悶、懊悔。
邪伽看那璃失落苦恨的樣,便道:“這又不是妳的錯妳不用自責。現場,有發現血跡嗎?”
那璃搖了搖頭,道:“沒有。什麼也沒有發現。”
邪伽看著那璃還悶悶不樂的樣,便嬉皮笑道:“妳可真是悲天憫人、多愁善感!那個女人可能隻中途又離開了。甚至可能,這件事本就是個騙局,這也有可能。總之,就是那個女人現在很大概是沒有生命危險。因此,別一副跟好像我光榮犧牲了的樣子。”
那璃一聽完邪伽的話,是又好氣又好笑。怎麼有人拿自己的生死當玩笑,真有些肉麻當有趣。
那璃沒心思玩笑地厲聲道:“別跟我開這種玩笑!我現在沒有心思。”
邪伽忽然有些嚴肅正經地微笑著深情脈脈地看著那璃。
那璃被這眼神驚住了,詫異又有些害羞道:“怎麼…了?這樣看著我!……”
邪伽忽然深情對那璃道:“那璃,這一次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度過法王這一關……如果我死了,答應我千萬不要流一滴淚,要好好好好的活著。答應我!”
這算什麼!表白嗎?那璃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她臉色一陣緋紅,竟有些意亂情迷,手足無措道:“你…幹嘛對我……幹嘛說…這些。”那璃突然發覺自己原來早已深深被邪伽癡迷住了。現在的她心嘣嘣直跳!
“噢,沒有。我隻是演習一下怎麼對莎莎將這些話說出口。”邪伽立刻恢複本性一臉清閑地說道:“咦,這樣就可以噢。”
“什麼!!!”那璃立時氣的從座椅上跳了起來完全按捺不住大聲道:“你去死啊你!!你個死烏鴉!你個大色鬼給我滾!”
邪伽看著那璃一臉怒發衝冠暴跳如雷的生氣模樣,立刻又收住表情,忽然又變得有些嚴肅。
那璃氣的整個小臉蛋更紅了,連呼吸都有些喘籲籲了。
邪伽這時又立即嚴肅道:“發泄完了。妳收拾住心緒吧,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她偏偏是打給妳嗎?她又是什麼人?她可能是我們找出解救中毒的冶情海居民的解藥的唯一突破口。剛才的事,對不起。我這個人就是這樣,您大人有大量消消氣吧。現在,那璃定定心把所有不安焦慮的心緒都掃開,仔細想一想當時所有的話語細節,都跟我好好說一遍。”
聽完邪伽的話,看平日裏好像一副傲氣淩人的邪伽好聲好氣地道了歉。那璃也便不使性子了,定下心來,也一臉嚴肅道:“沒有…沒有什麼細節。其實,她說是專門找我的。她說因為……”
那璃沒說完,話又打住,還是顯得有些猶豫,但還是接著說了道:“因為我是警衛局內部有奸細。她調查過,目前隻相信我一個。她想單獨與我一個人相見。可是…我沒有去。因為我不能離開警衛局,所以我就報告了章奎整件事情。章奎另外又挑選了五名得力幹警與他前去接應這個女人。可是,當章奎他們去的時候,公寓內早已人去樓空。當時我原答應她不要告訴其他人,隻一個人去見她的。可是…她可能現在也不相信我了,我恐怕也不能再聯係上她了!”
“她是什麼人?”邪伽說道。
那璃看了一眼邪伽,道:“我現在也還不清楚。在我們之前的調查中,並沒有發現科羅普有一個情婦。現在,章奎正在調查這件事。”
邪伽聽完那璃的話,表情顯得很平淡,似乎是對此並不在乎。那璃已經知道他這個人情感想法不流露於外表。她看著邪伽慢慢道:“你覺得警衛局裏如果真有內奸,那最有可能是誰?”
“不知道。這個問題我也想了很久。”邪伽一臉平常地俏皮道:“沒準是妳也有可能。人家說,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也許是妳讓哪個小白臉迷的昏頭轉向就讓人家給色誘收買了。”
“咦耶!你胡說八道什麼!現在說正事呢,你沒一會正經的!”那璃又生氣道:“你真是……耶?‘也想了很久’?!你難道早懷疑警衛局內部有內奸,有那些恐怖分子的同黨了?”
邪伽抬頭看著那璃,又嚴肅地點了點頭,道:“當然了。科研所裏戒備森嚴,警力充沛,卻在短時間內被對方連呼救訊號都未及送出的全殲了,肯定是有人裏應外合,事先把科研所的防衛布屬與安保係統的密碼提前泄露了出去。科研所裏都是機密管製,外人不可能如此詳細地得到那麼多資料情報。能夠這麼做的隻有科研所裏的內部人員以及負責協助科研所裏完善安保係統的警衛局。但是,科研所裏所有人員除了科羅普無一幸存,如果科羅普不是內奸,那內奸就肯定是在警衛局。而且……”
邪伽說著突然話又打住。
那璃趕緊問道:“而且什麼?”
“而且那七名科學家所在的研究室是最高級別安保。我看了你給的那些資料,除了那七個科學家知道研究室裏安保措施及安保密碼外,就隻有警衛局裏連章奎在內的十一位主管高層而已了。”邪伽接著說道。
“你什麼意思!”這下,那璃拍案而起,憤怒道:“你連我們的高層主管都敢懷疑!告訴你,他們不可能是奸細的!更不可能勾結恐怖分子的!”
“嗬嗬,好,我就猜一猜。無論什麼情況隻要有一絲可能性都要考慮一下的。好了,我暫時讚同妳的話。”邪伽俏皮話道,“好。我忙活了一陣了,我也累了,我去睡個養神安眠覺了!妳也別想太多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那璃吐了口氣,她自己也確實感覺有些疲累了。先是為了筱凡傷神廢勁,現在又因為錯過了科羅普情婦這條重要線索而傷神半天、茶食不進。她也是該休息一會兒了。
邪伽明明已經邁出了辦公室的大門,忽然又一下子探回頭來,煞有介事地對著那璃賊聲賊語道:“要不要一起睡啊?做惡夢時,我可以安慰安慰妳噢。”
“你去死啊!!!”那璃急不可待地把桌上的筆筒一把朝邪伽砸了過去。邪伽猛然合上了門,筆筒一把砸中大門,砸的砰碰響。“你個死色鬼!!死性不改!色心又起!”
那璃氣的臉嘟嘟的,邪伽關上門後閃了,她嘴裏還在罵著道。那璃氣的氣喘籲籲著,喘籲籲著,喘籲籲著……突然,她竟然笑了!靦腆害羞地笑了!!她四下無人的一臉嬌羞道:“死鬼。肉麻當有趣,真是混球。色鬼。……嗬嗬,他不會說真的吧?討厭!死烏鴉!臭烏鴉!死鬼!”那璃咬著嘴唇,笑得一麵靦腆嬌情地自言自語著。
那璃正幸福地沉浸在肉麻的自我想象中呢,忽然科羅普情婦的事又浮現了出來,立時打斷了她那意亂情迷的胡思亂想。
那璃還是轉回了神,又忍不住重新想著這整件事的脈絡。邪伽說的沒錯,如果那個女人電話裏說的是真的,那內奸非常可能就是自己平日裏非常尊敬的那十一位高層長官中的某位。當然了,章奎與自己朝夕相處,自己絕對可以相信章奎,那內奸會是誰?真會是那十位警局高層中的某位嗎?
#……
章奎通知邪伽來他辦公室,似乎有什麼發現。
“邪伽,你已經知道了那璃接到那通電話的事了。唉,我真沒想到那璃竟然會告訴你!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將是警界的恥辱!而且,現在事關重大,我希望你能保守秘密。”章奎對邪伽說道。
現在的章奎心裏開始暗暗觀注起那璃與邪伽的關係了,他自己才住院離身兩天而已,那璃就跟邪伽關係走得那麼親近!!他知道現在的那璃非常非常地相信邪伽了。他了解那璃,知道要換以前要換其他任何一個黑道分子甚至是非高層警員,她都不會向對方泄露這件事的,然而這次,她竟然將這麼一件關係重大、事關警界榮譽的事和盤托出地告訴了邪伽!
“那是當然了。我一向沒有興趣討論什麼花邊新聞、政治醜聞,更不想打草驚蛇。”邪伽看著章奎悠悠道。
邪伽觀察著章奎的神色,他知道如果不是那璃嘴快,章奎絕對會隱瞞這件事,不讓自己知道。邪伽心中暗自思量盤算著,他可不會忽略章奎也是可以觸及遇襲科研所的安保機密的警員之一。
“科羅普的情婦是什麼人?你們查到了什麼?”邪伽又問道。
章奎慢慢道:“我們進一步細查,確實發現了科羅普還有一個情婦…之前是我們疏忽了。……”
“噢?”邪伽像是漫不經心地脫口而出道。
“科羅普的情婦叫方媛,是他大學時一個同校學妹。兩個人相識了很多年,但兩人的情人關係卻鮮有人知道。我們去方媛原來的住址查過但一無所獲。現在,她形蹤不明。我們也正在秘密的通緝追捕她,目前所有警衛局都收到了關於她的內部通緝令。科羅普現在很可能跟她在一起。隻要找到方媛,也許案子就能告破了,很能夠找出解毒劑了治愈那些中毒的百姓了。”章奎說道。
聽完章奎的話,邪伽思緒遊離地點了點頭。
“嘀噠噠嘀噠噠噠~”
邪伽與章奎繼續聊著案子的其它細節。突然,章奎電話來電鈴響了。
“喂。我是。好,好,我馬上去。”章奎接通電話麵色平靜如常地說道。
章奎說罷便掛斷電話。然後,他便對邪伽說道:“我有公務要現在去辦。等我回來,我們再接著細商吧!”
“什麼事?很急嗎?”邪伽漫不經心地說道。
“是一個臨時機密安排。局長要我馬上去。我們回頭再見。”章奎輕描淡寫道。
“好的。你忙你的吧!不過,……如果是去相親,不用藏著掖著的。你老大不小的,又一表人才,是時候該在自己無名指上添個掛件了。正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不一定隻有搭檔好。”邪伽仿佛一臉正經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