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蒙蒙的天開始長了一點白色,一聲雞鳴打破鄉村的寧靜。
一道灰色的身影出現在鄉村的公路旁邊。沫不敢回頭,因為不遠處,父母的淚眼,他不敢再看一遍!在該讀大學的年紀選擇生活,這是城市的人無法經曆的酸楚,她不知道自己出去該走向何處,更不知道,大城市是否能改變她,他能做的,就是用僅有的一絲絲希冀,支撐起空虛的身體。
踏上滿是灰塵的大巴車,車上坐著幾個疲憊的中年人,沫獨自走到最後一排,找了個空位坐下,大巴車冒出黑煙,沫看著窗外初秋的草黃色,閉上了眼睛,她不能對這裏產生依戀,她終究是要離去的。
沫被車上的吵鬧吵醒了,原來是到站了,付了車費,走下車,看著眼前的幾棟小樓,公路上的車流,暗自捏了捏拳頭,這就是目標。走在街上,不少人投來異樣的目光,已經入秋了,沫身上卻隻穿著一件灰色的短袖,並且提著一麻袋衣物被子,不禁有些出格。
她知道自己要去找一個住的地方,可這些房子怎麼住的起,她走向城市的邊緣,那裏有這不少沫一樣的人,在一番尋找下,找了一間隻能放下一張床一個桌子,幾把椅子的房間,看著手上僅有的五百元,她忘記不了父母昨天賣掉家裏幾隻老母雞的場麵。
付了兩百給房東,沫便開始收拾房間,原本清淨的房間,哪怕鋪上一些樸素的顏色,也顯得幹淨整潔。房東好心的讓沫吃了一頓飯,都是這麼過來的,能幫就幫一下,房東告訴沫。
這天晚上,沫給自己的父母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們自己運氣很好,第一天就找到住所,讓他們放心。可掛斷電話的沫,卻怎麼也睡不好,每天要出去找工作,沫告訴自己。
第二天,天一亮沫就起床,走向大街,選了最便宜的兩個饅頭,便走向了那些廠房,她不怕累,隻是怕自己沒學曆,沒經驗,還好她遇到了寒。
寒是沫的初中同學,輟學比沫早,在沫的印象中,他不愛說話,也比較安靜。寒認出了沫,了解到沫在找工作,他告訴沫,自己的廠裏的手工車間在招人,可以去看看,然後就走了,沫連一句感謝都沒來得及說。
沫找到了車間主管,告訴了他自己在找工作,主管看沫是農村出來的,有點厭惡,扔下一句:“你先去把那個玩偶安裝上,等下拿成品來找我”就揚長而去。沫根本不知道怎麼工作,找到車間的工友,在教導下笨拙的安裝上了幾個,細心的檢查之後,便去找主管。。
主管看沫的產品還看得過去,:“1200,一個月,你幹不幹”!沫不知道,廠裏工資最低都是1500,而她隻有1200,多的三百自然落到了主管手裏。她隻顧著享受找到工作的喜悅,連忙點頭,:“幹!主管,我可以幹!”“那你先去把剩下的幹完,今天沒有工資,明天七點半再來上班”
沫在車間裏找了個角落,獨自幹了起來,坐累了就站著幹活,一點也不耽誤,晚上7點,工友都下班了,沫才幹完活,獨自離開了車間。走在回家的路上,沫趕忙給父母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們自己找到工作了。掛掉電話,才想起來自己午飯都沒吃,在公路旁邊的商店買了個方便麵,蹲在了公路旁邊吃了起來,然後又獨自走在了昏黃的路燈下麵。每個城市都有每個城市的故事,沫,在這做繁華的小城裏,盡心出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