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腹地有一處小鎮,叫雲蒙鎮,雲蒙鎮是方圓百裏最大的一個鎮。鎮上有一個比較出名的鏢局,叫魚龍鏢局。
魚龍鏢局是方圓百裏唯一一個比較正式的鏢局,可是雲蒙鎮附近若是有人想走貨,但是又請不起魚龍鏢局時,隻能請一些散人武師押貨,有時候散人武師也會拉上一批好友一起,這樣一來二去,雲蒙鎮出現一個比較奇怪的組織,組織名叫押鏢會。有時候魚龍鏢局的武師也會去押鏢會看看可能接到私活兒。
但是押鏢會的存在多多少少影響了魚龍鏢局的生意,魚龍鏢局怎能坐視押鏢會的存在而不管,可是也不能明目張膽的跑到人家會堂裏去鬧事。於是魚龍鏢局請了一批山賊,專門劫掠押鏢會的貨。
押鏢會就算知道這可能是魚龍鏢局搞的鬼,可是卻沒有那個實力與魚龍鏢局對抗,隻能服軟。
押鏢會請了幾個與魚龍鏢局還算友好的人前去談判,談判的結果就是押鏢會若是接到鏢,那麼魚龍鏢局要分兩成,而押鏢會的要求是,魚龍鏢局也要出人押鏢,不然底下的人可能會壓不住。
今天押鏢會準備出一趟鏢,這趟鏢本來是由魚龍鏢局出的,可是魚龍鏢局的鏢師要麼出去押鏢的沒回來,要麼去了縣丞府中喝酒。隻剩下兩個老鏢師,和四個沒什麼經驗的小鏢師,根本不成一個體係。
而且大鏢頭,二鏢頭今天都不在,兩個老鏢師擅自決定,將這趟鏢給押鏢會的人運。反正自己也要拿兩成的酬勞。
隻見雲蒙鎮浩浩蕩蕩出去二十幾號人,其中隻有七個人騎馬,四個人拉著兩輛馬車,一輛裏麵坐著兩位二八年華的年輕女子,還有一個裝著這次走鏢的鏢物,其他人都是步行。
魚龍鏢局今天來了四個人,一個老鏢師,還有三個小鏢師。這次可以說是老鏢師和押鏢會裏另一個資格比較老的人牽的頭。他們都是騎馬的。
押鏢會裏很少有能騎馬的人,並不是不會,而是押鏢會本來就沒有幾匹馬,能騎上馬都是押鏢會裏有頭有臉的人物。
行走的十幾個人中,有幾個並不是押鏢會和鏢局的人,而是有的販夫走卒給押鏢會一些錢兩,從而能得到押鏢會武師的庇護。
還有一些沒有給錢兩的隻能遠遠跟在鏢師的後麵。
鏢局有一個騎馬少年,少年麵色紅潤,頭上束著青玉發髻,身穿淡青色武服,武服上雕刻精美花紋,手握韁繩,冷冷的看著前方。
這位騎馬少年是魚龍鏢局二鏢頭的兒子,單宏運。單宏運時不時不屑的看著底下行走的幾個人。並不是這幾個人身份卑微,而是這幾個人不是押鏢會的人。他們花了一兩銀子才能跟著這趟鏢。
單宏運曾經聽父親說過,以前魚龍鏢局在押鏢的時候,中間帶的幾個人與山賊裏應外合,將魚龍鏢局翻了個大跟頭,不僅損失了十幾個鏢師不說,還損害了鏢局的名聲!單宏運看到這幾個人,不禁想起了父親說的事,眉頭有些微皺。
旁邊一個騎馬的老鏢師看到單宏運皺著眉頭,擠眉弄眼的說道:“單公子,是不是騎馬騎的有些累了,要不要停下休息會?”
單宏運沒有理睬這個老鏢師,老鏢師看魚龍鏢局二當家的公子沒有理會自己,心裏想著:單公子是不是怕拉不下臉麵停下休息?
於是這老鏢師擅作主張的揮了揮手,說道:“停下,停下,在此先原地休息休息。”
跟在後麵走的人聽老鏢師發話要休息,緊繃的身子頓時疲憊了下來,正準備原地喝口水,吃口幹糧休息休息。
可是單宏運回道:“我還不是很累,翻過這片山坡再做休整。”
眾人聽到單宏運說還要翻過這片山坡再休息,嘴上不禁埋怨起來。
老鏢師惡狠狠的瞪著這群小聲嘀咕的人,罵道:“你們這群廢物!單公子年紀輕輕都不覺得累,你們叫嚷什麼,不想押鏢的給我滾回去!”
老鏢師這聲大喝,讓下麵的人安靜不少。跟著這趟走鏢的一個年輕人,一臉不屑的嘀咕著:“狗仗人勢!”
老鏢師看到還有人在嘀咕,一鞭子甩到那年輕人身上,打的那年輕人嘴裏直叫喚,老鏢師瞪了年輕人一眼,罵道:“不想走的給我滾!”
隻見年輕人旁邊有一書生模樣的人拉了拉年輕人衣袖,小聲說著:“好漢不吃眼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