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女瘋子的話，讓俞碧荷一陣愕然，與文珠對望了一眼後，文珠知其意走上前撥開蓋在女瘋子臉上的汙發。
\t“娘娘。”文珠驚訝喚道。
\t俞碧荷亦上前，看清了那蓋在汙發下的臉龐。還真是她。雖說已有心裏準備，可看到那張早已失去光澤、粗糙不堪的臉，還是不由一驚。
\t已經癡傻的姚芬芳顯然已不認得她。她盯著她，甩開鳳竹的手，不悅罵道：“看什麼看，沒見過漂亮女人嗎？”說著便罵罵咧咧走開了。
\t“站住，大膽民婦，竟敢對娘娘不敬。”見其對娘娘不敬，兩侍衛上前欲將她拿下。
\t俞碧荷出聲製止：“住手，無需計較，隻是一癡傻女子，由著她吧。”
\t見姚芬芳竟落到這般田地，俞碧荷心中五味雜陳。她知從前的事，她亦有參與，她也曾經恨過她，可此刻心中還是不由難過。姚芬芳隻是一個讓名利熏暈頭腦的女人，雖然愚蠢，卻也可憐。
\t回到宮裏，俞碧荷的心久久不能平靜，豐盛的晚膳卻是食之無味。看到主子又是吃得甚少，文珠不禁擔憂問：“娘娘，您今日是怎麼了？在將軍府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從那時娘娘的臉色就一直不好。”
\t俞碧荷微笑搖頭，“沒有，本宮沒事。”
\t主子不說，文珠自是沒有再問的道理。雖擔憂，卻也隻默默地收著桌上幾乎沒動過的飯菜。
\t俞碧荷思緒不禁再度飄遠，想起街上汙頭垢麵的麵龐，又不禁想到了另一張與她相似的臉。當初姚芬芳能進將軍府，亦是拜那張臉所賜。除去邪惡毒辣，那張臉的主子又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居然能讓他一直念念不忘？
\t她好想知道，真的好好奇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人？“文珠，梅妃……初進宮時是怎樣的一個人？”俞碧荷終於忍不住問出口。她想，讓將軍難忘的應是那未經宮中殘酷爭鬥的單純女子吧。
\t“梅妃？娘娘好端端怎麼問起她了？她以前縱使再好，那也是以前的事了，娘娘還問這個幹嘛？”
\t聽文珠的口吻，俞碧荷知道她不願提起她。可縱使是不願，卻還是不得不承認以前的梅妃是個很好的女人。難怪……難怪將軍會這麼相信她，會對她念念不忘？心中難過，表情也是落寞，口中不自主道：“難怪他對她會念念不忘……”
\t聲音很小，可文珠還是隱約聽到了，“娘娘說什麼呢？他是誰呀？是王嗎？王的心裏哪還有她，早在三年前見到娘娘的時候，對她就已不冷不熱了。”文珠一麵收拾著桌麵，一麵兀自說著。猛然地，心念一轉，“娘娘，您該不會是說楊將軍吧？”
\t知文珠不可能出賣她，俞碧荷讓心酸難過泛濫，也不加以掩飾。
\t主子的神色告訴文珠，她的猜想是對的。“娘娘，您誤會楊將軍了。在文珠看來，將軍以前是對梅妃念念不忘，可自從三年前將軍帶娘娘進宮赴宴，文珠看得出那時的將軍就已放下從前的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