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宴請財主(1 / 2)

翌日初陽暖煦,寧陵百姓一覺醒來,那辦事的縣府後院給燒了個精光。

府內差吏們,個個臉上烏漆墨黑,折騰了一宿救不下火不說,人都快虛脫了,累成狗。

一抹晨陽斜在蘇顏臉上,他眯開眼,睡覺的窩燒光光了,燒光了好啊。

“大人,一切已辦置妥當。”林大力來側相稟。

蘇顏伸了個懶腰,用力過猛,胸腔刺痛難當,涼氣齜入牙隙,差點忘了他還是傷號呢,囑咐了一句:“你現在去斟香樓定個位置,本官要宴請縣裏的土豪們,哭訴一番。”

林大力聽著土豪二字,倒覺得新鮮,頭回還是聽人這麼說那些商賈的,也不多嘴,直接去辦了。

斟香樓,城內天字號酒樓,後院承著一條山澗蜿蜒下來的小河,流至北山深穀,是條地下運河。

這樓是酒商關氏所開,依山傍水,沾了一副好風水,食客日如元宵,賓至忘歸。每年的三大節之一的中秋,皆是以此為起始,那些文人墨客最是喜好乘畫舫沿河而下,流至翠香樓,登台賦詞、賞月、畫江山。

此樓分廣庭、宣客、雅間及不逢之樓,四個樓層。

蘇知縣貴為一縣之長,自是那不逢之人,開間開在了四樓,宴請了十個大商賈。

分是,大富商周家,周毅、糧商白氏,白庸、樓商孟氏,孟居添、酒商賈氏,賈六泊、鞋商孔氏,孔幾、馬商何家,何齊、果商王家,王衝、魚商李家,李泰馳、雜商姑蘇家,姑蘇恒、最後就是上不了台麵的歐陽家,歐陽公卿。

人都戲稱歐陽家是龜商之家,今兒歐陽七子歐陽康,不請自來。

偌大的宴席,酒色俱香,這些大富豪們看蘇知縣坐在那垂頭喪氣,幾次舉杯又放置於前,實在猜不透用意。

“蘇大人莫要灰心,小小後院不足掛齒,趕明兒白某獨資,月內定要府衙輪廓重現,不月嶄新依舊,且更要氣派以往,叫人歎為觀止。”

白庸自告奮勇,是第一個開口的,數月前他一批私糧給扣了,是蘇知縣代為疏通的,往來數月,互通有無,常讓犬子與其交好,意在好生意。

出個千貫蓋個後院,他白某人還是不放在眼裏的,人情至上,他們這些商賈還不乘機跟官府綁緊咯。

“白糧主好意,本官心領了。”說著,蘇顏灌了口陳年老酒,太烈,嗆出淚花。

此話一出口,這些商賈們都驚奇了,給釣足了胃口,都心想,不對啊,以這蘇大人往日的作風,還不乘機撈上一把,這會兒是在打什麼算盤嗎?

“不知大人是憂心官挪商用,有失欠妥否?大可放心,若是不願接受白兄,我孟某人這就請人賦上一篇表功錄,自願為縣府裏外裝潢一新。”

孟居添財大氣粗,他和白庸是想到一處去的,與官結好,生意暢通無阻。

蘇顏罷了罷手,道:“諸位老板誤會了,本官的意思是,今日有人能燒我後院,明日便能整個縣府都拆了,建了又燒,一片烏有反複,豈不是浪費錢財?”

原來擔心的是這個,周毅這個大富商沒有爭功的意思,畢竟前些日子蘇大人鬧過他家,他小女兒險絕食而去,心裏是抵觸這號人物的。至於其他幾位富商們,則是相互交談,大抵說的都是無用這話,“這可如何是好啊?究竟是何賊生膽,怕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