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處崖頂。
浴室。
江澈似心有感應,睜開眼。
一個身著黑色輕甲勁裝的姑娘正推開門。
一雙略顯清冷的眼睛和江澈視線交接,錯愕的表情浮現在蒼白的臉上,轉瞬覆上一層寒氣,嘴角的血跡都沒來的及擦。
姑娘紅唇輕喝:“你是何人?”也不等答話,素手一揮,一道掌風劈向江澈。
後者還沒反應過來,胸口便傳來一聲悶響,旋即變得麻木的起來。一個泛白的掌印赫然印在其上,絲絲白色冷氣冒出來。
江澈顧不上其他,連從浴桶裏跳出來,快速掃了眼房間。
這是一個頗具古風的木質房間,煙霧籠罩中顯眼的是剛剛跳出來的浴桶,上麵流光陣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去。
房間中,那股熱辣辣的氣息一瞬間消失不見,猶如從炎熱的夏天步入幽幽的地下室,涼絲絲的。
浴室?
我怎麼在這?這是哪?
黑衣女子在揮出那道掌風後,嘴角的血再次流了出來些許,看到江澈並沒有如想象中的那般被擊。她神情冷峻,強撐著再次運功,微微揚起右手,身形晃動,最終還是敵不過身上的傷勢,眼睛一閉,軟綿綿的滑下去。
江澈見此,下意識的一個跨步,腦海裏想這距離怕是太遠,來不及,耳邊生風,伸出手抓向前麵,抓到了。
九蓧雪下墜的速度一頓,右胸口前傳來一陣劇疼,像被撕裂開來似的。
???
女子低頭瞥了一眼那隻大手。
抓到很緊。
冷霜爬上女子俏臉,抬起頭,一雙冷漠的眼睛,冷冷地看著江澈,不說話。
江澈低頭往下看了去,手這時還不受控製地緊了緊。
我去,要涼。
江澈閃電般地縮回手。
隻見一道白光從前方劃過,他感覺胸前傳來一股無法匹敵的巨力,身子朝前弓起,向後拋飛。近在眼前的女子狂吐一口鮮血,身影模糊,越來越小。
江澈往後飛了半晌,沿路撞毀許多屏風,最後一個悶哼,被一根柱子給攔截下來。
他軟綿綿的從柱子上滑下來。
一動不動。
死了嗎?
九蓧雪癱在地上,最後強行揮出的那掌,令本來就虛弱不已的身體,更受重損,各處經脈火辣辣的,提不上勁,如玉般的丹田處,此刻布滿蛛網似的裂紋·,密密麻麻。
她此刻腦海裏,一片空白,隻想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
臉上的表情很矛盾,無奈,解脫。
漸漸的眼皮子越來越重,腦海中,白色亮光遠去,黑霧籠罩過來,最後竟隻留有一條縫隙,迷迷糊糊中看見個黑影,步履闌珊的走向前。
江澈撞在柱子上的那刻,劇痛襲來,隻一瞬間,眼前一片黑暗。
要死了嗎?好虧。
暈死前他的腦海中隻冒出這兩個念頭。
碎屑擊破窗戶紙,真正寒風鑽進來。偌大的浴室,隻聽見風卷遮簾,玉珠相碰聲。
無人知曉處的某處福地,一個老者睜開雙眼,恰似天地間由暗轉明,增亮不少。老者須發皆白,緩緩走到一處斷崖:“老東西,幾千年,死了沒。”
四處無人,卻傳來一陣低語,天地間雷鳴厚重,似乎要壓下來:“來了?”
“嗯”須發老者神色平靜,可是平靜的麵孔下,內心翻出滔天巨浪,久久不能平息。
“唉”
一聲長歎,山崖處恢複寧靜。天地間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
屋內。
此刻,江澈左手黑玉般的手環斷裂成兩截。一陣黑色玄光從從手環裏流出,沒有實體,說是光,卻又像液體般緩緩向四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