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五月,總是熱得有些著急。
用秦央的話,這個季節的南城就是一張剛出爐的“紀氏烤餅”。
雖然熱乎,卻熟過了頭,完全沒胃口。
這話暴露了她吃貨本性,甚至還被室友嘲笑“學語文定是體育老師教的”。
卻也不得不,這比喻真是貼切的。
不過,坐落在南城北麵的高校——南大北院,被碩大的法國梧桐緊密包圍著,那層層疊疊的綠倒是讓這片燥熱的似乎變得涼了些。
*
5月0日這,正好星期日。
北院院東,大四女生宿舍4號樓1室。
緊鎖的防盜門內,厚重的簾子隔絕了室外光線。
黑壓壓一片,明明是正午卻活脫脫像森冷鬼魅的午夜。
突然——
“嗡嗡嗡……”
窗邊的書桌上,一隻手機震動起來。
手機震動的瞬間,那屏幕的光亮似乎點燃了一室的黑暗,隱約間可以看見書桌左邊那張床上有個人正在挺屍。
當手機玩兒命似的震了一會兒後,終於,室內再次安靜下來。
隻不過,不到十秒鍾——
“嗡嗡嗡……嗡嗡嗡……”
一次接著一次,單調的震動聲好似黑白無常的催命符,喋喋不休。
而那床上的人紋絲不動,怕是個聾子無疑了。
與此同時。
南城最豪華的酒店——華光大酒店。
酒店內外全然一派喜慶的裝飾,而門口早已絡繹不絕。
因為今,在這裏,即將舉行一場舉世矚目的訂婚典禮。
旋轉大門內,兩米寬的絲絨紅毯從正門一直鋪設到大廳,再穿過正廳抵達今最耀眼的舞台。
鮮花美酒,歡歌笑語。
喜悅,前所未有。
此時已是正午,距離典禮開始吉時不足一時。
賓客雲集,不免交頭接耳。
熙熙攘攘的喧鬧裏,無論男女老少臉上均是羨慕、興奮、嫉妒……
畢竟今這對新人,那可是名副其實的高富帥配白富美。
簡直不要太養眼!
酒店二樓的化妝間裏。
化妝師正在給今的女主角上妝。
在不施粉黛仍然吹彈可破的肌膚上上妝,效果自然不言而喻。
這讓化妝師連連誇讚:“汪姐,您的皮膚可真好。”
聞言,汪恬揚眉看向鏡中的自己。
巴掌大的完美臉型加上黛眉瓊鼻,而那嬌俏的唇瓣還未以色澤點綴就已是一朵待開的玫瑰。
美,自然是美的。
這一點,她從未懷疑過。
然,微微挽唇,她隻:“那是你化妝技術好。”
一切準備就緒後,化妝師剛收好工具,房門被敲響。
汪恬從鏡中看到推門進來的母親,側頭對化妝師了句“辛苦了”。
待化妝師收好東西離開後,鄧淑怡拉過女兒起身。
全身鏡裏,女子的裝扮看似素淡得出奇,全身上下隻有微挽的發髻上那朵明豔的粉玫瑰成為亮點。
簡單的抹胸齊地修身白紗算得上保守,卻將她曼妙好身姿勾勒無疑。
鄧淑怡看著女兒,滿是欣慰。
訂婚宴不是婚宴,恬恬這身得體的裝扮定然能讓江家滿意。
“我們恬恬真美。”
得到母親的讚美,汪恬淺淺笑起來。
片刻後卻又斂了眉梢,反手握住鄧淑怡的雙手。
“媽,我舍不得你們。”
簡單一句話,語氣裏愁緒分明,還帶著些傷感。
聞言,鄧淑怡一愣。
卻也在下一秒伸手拂過女兒額前的發絲,柔聲道:“我們也舍不得你,可女大不中留,遲早是要嫁做人婦的。恬恬,江裕是你的良配,更是我們汪家的良婿。你嫁過去,我雖有不舍,卻也欣慰。”
“……”
母親的話讓汪恬低下頭,不再言語,而鄧淑怡則權當這是女兒即嫁的嬌羞。
“傻孩子,過了今日你就是江家的兒媳婦了。但也永遠都是我們汪家的掌上明珠。”摟住女兒的肩膀,鄧淑怡似保證般安慰道。
“媽……”
“好了好了,今是值得高興的日子,你隻要負責美美的就行了。嗯?”
母親的喜悅顯而易見,汪恬隻得收起情緒,微微勾了唇。
是啊,江裕也算是南城的翹楚了,還一心一意對她,她的確沒有理由不知足。
……
宴會大廳一角。
秦明山看著在自己麵前晃來晃去的妻子,覺得有些眼花。
“素馨,你轉來轉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