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外地的貨車如喝醉酒似的左搖右晃著開進了飯店前的停車場,司機恍惚間迎來一個勺子從來而降,司機嚇得猛打彎,“嗞——”的一個長刹聲,大車震動一下,“哧嚦嘰”的尖叫聲傳來。
“完了,完了,撞著東西了,隻要不是人就行了。要是人,死人也行!”
司機一狠心鬆了刹車加了一把油門差點衝到大勺師傅,車又軟軟的再顫一下。“哎,死了吧?死了就好賠了!”司機猛地踩住刹車,迅速熄火將鑰匙撥下塞進褲襠裏。跳下車門一鎖將車鑰匙又塞進褲襠裏,顫抖著點上煙長長吸一口。
大勺師傅嚇得往後邊倒去重重地摔到地上,燙得背上都起了泡,迅疾一彈一撐軲轆著爬起來找到他的大勺子橫眉怒對大汽車。追出來的苟偉在在車邊看著司機行雲流水般的動作早就呆滯了,這手法好熟練啊。
司機一口煙吐出揚起長長的彩虹,很滿足地低頭朝車底看去:“好大一隻老鼠!這得養十年了吧?都成精了!”司機放心了,半支煙在手上來回轉動帶動火線如花一般好看。
“我們家的小灰啊,你死得好慘啊!”大勺師傅一聲淒烈的慘叫,悲憤過度直直地往後倒去,似要暈死過去。落地時勺子撐住往下緩慢墜地,剛一觸地彈了起來拿著勺子往後刮去,這次燙得有點慘,滿背的泡是一定的。
司機如花的煙頭凝固,放鬆的心又一次緊繃起來,煙頭將手燒得呲呲的都沒有感覺。半晌,司機艱難地朝車底看去,“我怎麼那麼倒黴,軋死人了。狠狠賠錢吧,隻要不被打死就行。”
“小灰啊,你死得好慘啊。我養你十多年可不容易啊!”大勺師傅又一聲慘叫,扶著車架子朝車輪看去,拿起勺子撥了撥早就嗝兒屁的老鼠,表情越來越悲憤了。
大勺師傅的慘叫就是號令,省城飯店裏衝出一群人來將車圍住。再一聲慘叫,所有飯店老板放下手中的活抄著刀鏟衝了過來在外邊再圍一圈。連守在停車坪裏的司機們也拿著搖把扳手圍住正欲逃跑的司機。
羅花嚇得小心髒砰砰地跳,要是剛才自己打死了老鼠是不是也會受到這種待遇,心裏砰砰作跳。
大車司機見躲是躲不過去了,朝著車底仔細地看想要找到受傷或者死了的小灰,除了一隻半米長的大老鼠以外再也沒有找到別的人或者牲畜。在如雨的拳頭下,大車司機沉重地扶著車繞到另一邊準備低下頭絕望地朝車底看去,“見鬼了,除了一隻死老鼠鬼影子都沒有,小灰呢,見鬼了。”
大車司機疑惑地迎著如雨的拳頭抬起頭想要問清楚小灰在哪兒,“想訛人也要有個事實,老子久經考驗也不是吃素的。賠錢早就賠習慣了,從來沒有給鬼賠錢的。你好歹要將小灰給老子找出來吧?”
店主們根本就不給大車司機開口的機會,拳頭勺子扳手沒頭沒臉的蓋了下來,不一會兒大車司機變成了豬頭,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喊救命。
“你壓死了我們家小灰還敢喊救命,打死你再說!”大勺師傅氣不打一處來,趁著大家停手的空間又一腳踹過去。大車司機徹底喪失抵抗能力,鑽進大車底下不肯出來,哪怕身上燙起泡也不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