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好似更勝山河美(1 / 2)

熱熱鬧鬧的集市上,一個青衣打扮的背劍男子,手中拿著嘴裏還正吃著糖葫蘆。

“袁兄,趕路要緊。”青衫男子身後跟著一男一女,男的書生模樣,身姿挺拔,不過他身後竟然不背書箱背古琴,倒真是奇也怪哉。至於那個不言語的女子,一直由書生模樣的男子牽著手,從未抬頭,仿佛對於集市裏的熱鬧沒有一點興趣。

“陳兄,之前你的那個步法,叫什麼?”

見袁青山仍不死心,陳玄都隻好再次頗無奈的說道:“還未曾起名。”

“那從哪學的總可以告訴我吧?”

陳玄都點了點頭:“自創。”

袁青山正大口咬著糖葫蘆,聽到陳玄都的回答,身體頓時僵住。

“怎麼可能?!”袁青山趕忙閉嘴,想起他們還在集市中,人多耳雜,於是小聲道:“怎麼可能,你這套步法是我所見過的最極致之一!也就韓逸的步子略勝你一籌,怎麼可能隨便有人自創武功,就是當代頂峰?老實交代,你從哪學的?”

陳玄都看了一眼靜靜跟在自己身後的女子,對袁青山笑說道:“鬱梅教我的。”

袁青山鬱悶的看著這個彬彬有禮的年輕男子,“不說就不說。”

他袁青山好歹是一名劍客,在武道修煉上也有些時候,還會看不出你身後的這個女子腳步微微雜亂氣息更是那般孱弱是積病已久的跡象?

陳玄都歉意一笑,轉而對身後女子柔聲道:“是不是不舒服?”

女子仰臉擠出一個如花般笑容:“老毛病了,忍忍就能過去,沒事的。”

陳玄都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去雇了輛馬車,希望能讓女子少些勞累。

袁青山見此倒也不作怪,畢竟是小兩口,擔心罷了,沒什麼值得他好在意的。

陳玄都歎了口氣,稍稍收回思緒,而後對袁青山說道:“內人身體有恙,還請見諒。”

“不礙事,需不需要幫忙?我家中有幾味治病的上好草藥,或許……”

“不必了。”陳玄都打斷袁青山的言語:“謝謝袁兄好意,在下心領了。”

————

汴京,皇城。

“翎衙差折損多少?”

台下一人兢兢戰戰,聲音都有些顫抖道:“總……總共……一百九十六人。”

台上那人久久沒有動靜。

台下這人心裏愈發不安,隻能拚命低頭,竭力扼住自己禁不住的顫抖。

“孫獻怎麼沒有來?”

“孫帥……親自去了蘇州……說要去……會一會那個韓逸。”

“還算……了朕心意。”台上那人略微停頓,冷哼一聲:“去告訴孫獻,為了一個女人朕確實不至於此,但朕為的什麼,希望孫獻心裏清楚。”

“是……”

這人直到退出來,都沒敢鬆口氣,快步走出這座皇宮,他竟一個踉蹌趴到,身後的錦衣早已濕透。

翎衙府上上下下三千餘人,生死隻在那人的一念之間!

伴君,如伴虎。

……

“孫帥,前麵就到楚州地界了!”

魁梧的中年男人“嗯”了一聲,繼續縱馬飛馳。

中年男人身後,浩浩蕩蕩有千餘人,皆是身披輕甲,身後背有箭盒和大弓,馬上掛有做工精細的特殊長刀,尤其是長刀的弧度,可謂最為令人心驚,傳聞曾有位長年在邊塞駐守的將軍見此種刀,直言讚美此種長刀的弧度不僅保持了長刀的優美,更是沒有因為外觀而減弱長刀砍殺威力的絲毫,甚至如此弧度,砍殺起來還會順手許多,比起唐刀,隻強不差。

若是細細觀察,這一行輕甲騎兵的右肩盔甲處,都刻有一個“翎”字。

……

“施主……我們又見麵啦!”無佛和尚不知怎的,恁厚的臉皮,一遇到這個普普通通的鄉下少女就削去大半,本想聊些話題套套近乎,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阿蘭衝和尚笑了笑,繼而低頭小心挖著一株藥草。

“這……這是石鬆吧?”

“嗯,不過我們都叫它過山龍,治風寒很有用呢!”

和尚見阿蘭姑娘的籮筐已經滿了,於是說道:“阿蘭姑娘,我替你背著吧,我們出家人最喜歡幫住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