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醒醒!”
王詡的耳邊響起了一聲焦急的呼叫,將他從沉睡中一下子驚醒。
先生?我隻是一名普通的曆史係大一學生,怎麼就成了先生了!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做夢?
懷著萬分疑惑的心情,他努力睜開好像掛上了千鈞重物的眼皮。
床前半跪著一名陌生的年輕男子,麵容清瘦,一身古裝打扮,衣服十分陳舊,對曆史很有興趣的王詡馬上判斷出,此人穿的衣服接近於周朝服飾。
而自己,正躺在一張尺許高的桌子上,或者按照古代的說法應該叫做榻床的器具,頭下硬梆梆的,似是木枕一類的古代枕具。
演戲嗎?
還是下鋪的那個該死的胖子搞的惡作劇?
可是,這也太真實了吧?
“汝是何人?”
王詡禁不住問道。
說完,他便覺得不對味,這句話文縐縐的聽著特別難受,尤其是一個“汝”字,不像平常說話的方式,但幾個字脫口而出,似乎極其自然。
“先生,你不認識我了嗎?”年輕男子態度極其恭敬,不過目光中閃過了一絲疑惑,“我是你的弟子曹劌啊!”
曹劌?
認識的人中似乎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同學中沒有,親戚朋友中也沒有,印象深刻的是初中語文《曹劌論戰》一文中重點描寫過此人的事跡,可那是曆史人物……
“你是……哪個曹劌?”王詡不淡定了,忽地坐起,聲音有些發顫。
“魯國人曹劌。”曹劌不假思索地道。
王詡有些發懵,在春秋戰國那段曆史中,曹劌的確是魯國人。
“此是何年何月?”他竭力鎮定。
曹劌再次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仍恭敬地道:“周莊王十三年,魯莊公十年春。”
周莊王,魯莊公,這不正是曆史書上記載的那段亂轟轟的春秋時期嗎?
難道……
“此是何處?”王詡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夢穀!”曹劌不假思索地答道。
這個地名很熟悉,似乎在哪段曆史中聽到過,隱約與曆史上的一個名人有關。
王詡努力回憶,沒有回憶起i,不過,卻有一段段奇怪的記憶如潮水般紛至遝i,且異常清晰,就像播放的視頻畫麵一樣,其中就包括關於曹劌的一些信息。
曹劌,魯國人。七歲時父母雙亡,王詡遊曆至魯國,見其天資聰慧,身世卻又可憐,便將其收下傳授兵法,在夢穀內一呆便是二十年。
看i,眼前的這個陌生人就是曆史上的曹劌。不是演戲,也不是什麼惡作劇。
一瞬間,王詡懵了!
“曹劌,你叫我先生,那麼我是誰?”王詡試探著問了一句。
“先生,你怎麼了,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嗎?”曹劌道,“師尊姓王,名詡,道號鬼穀子!”
什麼,鬼穀子?!
天哪!王詡心底不由一聲驚呼。
作為一個喜歡研究曆史的人,他對鬼穀子其人做過深入研究。
鬼穀子,中國曆史上鼎鼎大名的牛氣人物,傳說有通天徹地之能,頭上頂著一長串的頭銜與光環,單單一個謀聖就讓他進入了幾大聖人行列,而且還是道家的代表人物之一,兵法集大成者,縱橫家的鼻祖,玄學的祖師爺。
“快,找麵鏡子i!”王詡急叫,將一臉懵懂的曹劌嚇了一大跳。
不明白王詡的神情為何如此急迫,但他不敢怠慢,急忙起身,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牆角,從一方古色古香的幾案上取下了一麵銅鏡。
可能許久沒用了,鏡麵上落了一層灰塵,曹劌吹了吹,回i遞給了王詡。
經過歲月消磨,鏡麵略有些模糊,但依然能鑒清人麵。
鏡中,不再是那個嫩得能捏出水i的青蔥少年,而是一張寫滿滄桑的麵孔,兩鬢微霜,頭頂上方灰白相間的頭發挽成了一個高十厘米左右的發髻,用一根白木簪別著。
此時此刻鏡中人的目光中,流露出了無比震驚和難以置信。
我這是……穿越了?
王詡腦中嗡嗡作響,頭皮發麻,過了一會兒方略定心神道:“曹劌,我想靜一靜,你先退下吧!”
“是!”曹劌恭身施了一禮,退出屋外。
曹劌一走,王詡木然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