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初開,生命降臨。可生命又是從何而來,是生於混沌,還是來自混沌之外。
那麼混沌又何來,是毀滅造就了混沌,還是所謂的上蒼孕育了混沌。亦或是混沌本就是一種孕育著的生命。
滅而生,生後滅,所謂天道輪回,又是誰先誰後。
……
山巔之上,一個白須老者著一身白衣負手而立,長袍隨風而動,道骨仙風。
已是落日之時,一天的更迭之時。晚霞不舍的映著大地,用力耗著最後的餘暉,似要吞噬即將新生的皓月星辰,以求不滅。可無論怎麼努力,那一彎月牙,依舊慵懶的散發著自己的微弱光輝。終於這夕陽還是放棄了,任由自己的輝耀漸漸散去,回憶著自己曾經是何等的璀璨耀眼、光芒四射。
山巔的老者,銀絲長發、眉鬢白須在即將消逝的斜陽映襯下,是那麼的火紅。豔陽將逝卻依舊這般的耀眼,隻是落陽自己蒙在鼓中罷了。老者捋了捋紅的似火的胡須,轉身回過頭看著自己被拉長而變得格外高大的身影,負手向前方走去,來到一顆蒼鬆下,盤腿坐了下來,麵前是一張天工而成的石桌。
“故人來此,未下山相迎,還望見諒!”,白發老者道。
“怕是有萬年未見了,怎麼還是這麼庸儒。”,未見得人,卻聞其聲,話音滄桑而低沉。隻見一壯碩老者著一身黑袍,緩緩出現。這黑袍老者同白發老者相比,少了一絲優雅卻多了一分英氣。
白發老者笑了笑,並未回應。隻見其手一翻,憑空出現一盞酒壺,隨即道:"我們飲幾杯如何?"
黑袍老者擺了擺手,白發老者手中的酒壺瞬間消失。黑袍老者接著道:"何來的酒,不過虛幻罷了。"
白發老者又笑了笑,一翻手,酒壺又出現在了掌心,接著道:"這世界本就是真假虛實,何來篤定這是虛幻或是真切!"
黑袍老者哈哈大笑,翻手兩隻酒杯出現在掌心,隨即便將其中一隻放於白發老者麵前,然後單掌托著自己那隻道:"好,倒酒!"
白發老者傾斜著酒壺,瓊漿玉露便落於黑袍老者酒杯之中。黑袍老者舉起酒杯道:"那我先幹為敬。"
白發老者也斟滿了自己的酒杯,隨黑袍老者一同一飲而盡,將酒杯放於自己麵前的石桌之上。
白發老者將桌上的兩個酒杯斟滿,隨即道:"這酒如何?"
黑袍老者大笑:"酒是好酒,卻少了些意境!"
白發老者笑了笑,隻見其手有一揮,瞬間漫天飛雪,大地銀裝素裹,漫山開滿了梅花,石桌上的酒也溫了起來。白發老者道:"這回如何?可還少了什麼?"
黑袍老者將杯中溫熱的酒一飲而盡,白發老者又隨著黑袍老者飲下一杯。黑袍老者道:"少了故人!"
話音落下,黑袍老者眼中已微微泛紅,手向前一揮,雪停了,酒沒了,山綠了,將落的夕陽回來了。黑袍老者歎息道:"沒有故人,再美的酒也品不出滋味,再美的景色也賞不出境意。"
白發老者略微沉思,那原本深邃似能洞察一切的眼也變得些許暗淡。些許的沉靜後,白發老者開口道:"這萬年隻有你我,卻是枯燥了些。"
黑袍老者道:"身處海底,靜心冥思,自心如止水。倒不像你這般的閑情逸致。"
這時,白發老者緩緩起身看向了山下:"這萬年我每天在這世上種下一顆樹"
黑袍老者思索片刻,不解的問道:"為何?"
白發老者道:"為自己贖罪,為後世種下希望。"
黑袍老者此時眼中滿是失落道:“何來的後人。”,隨即歎了一口氣接著道:"今日我來了結,隻一招,已解我心結。"
白發老者依舊平靜的答道:"我知道,因果輪回,就在今日。"
這時,黑袍老者微微閉上雙眼,聽著自己的心跳,隻見一七彩神龍從其身後飛出,龍吟長空,盤旋片刻後便盤桓在黑袍老者周身。